他一顿,又道:“成为管事后,您和承三字的工钱一律提到一个月一两银子。”
郝氏顿时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个月一两银子,太高了,我们不能收。”
承三字是他的儿子,相当于他们一家一个月拿了承隽尹二两银子啊。
承隽尹叹道,“若您不拿这钱,我便只能去外头找管事,可您知道的,外头找的人,我不放心。”
郝氏闻言这才应下。
招人的事很快传遍整个山香县,山香县大大小小的村都沸腾了。
村民们唠嗑的话题从家长里短变成了‘工坊招工?你家去几个?’
招人当天,整个县城的人几乎都出动了。
工坊外人山人海,不少摊贩见人多也跑来这里摆摊。
里正叹道,“这要搁一年前,谁敢信以前这么偏僻的地方竟会变得这么热闹。”
多豆村的里正凑过来,酸不溜秋的问:“听说这次招人的管事还是你的夫郎?”
里正笑得合不拢嘴,偏要故作淡定的说:“是我的夫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其它村的里正嫉妒的眼歪鼻子斜。
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怎么这样的好事没落到他们头上来。
郝氏为了这次招工,准备了许久。
他让昙哥儿和哑哥儿两人对来找活的人进行大致的筛选,他们觉得没问题,才会由郝氏进行面试。
想进入工坊的人太多,郝氏忙到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日暮西沉的时候,昙哥儿和哑哥儿竟在人群里看到了脸色憔悴的芸哥儿。
芸哥儿看着他们的眼神躲闪,似是害怕被他们发现。
他们对视一眼,将芸哥儿唤来。
昙哥儿问:“你不是嫁出去了吗?”
芸哥儿咬牙道,“我跟他合离了。”
牙行的人将他带回去后,便要把那个人带走卖掉,他不想当寡妇,便求着他们帮他跟那个人合离。
合离后回到家,他的亲爹并不待见他。
幸亏娘还疼他,愿意让他住下,他还是害怕被赶走。
听闻工坊招人,他便想来试一试。
昙哥儿直言,“我们不能让你进,你知道为什么的?”
芸哥儿眼睛一红,“我都过的这么惨了,他为什么还非要跟我过不去!”
哑哥儿皱眉,昙哥儿只觉得芸哥儿不可理喻,“你回去问问你娘。”
他让人将芸哥儿赶走,继续筛人。
天色彻底黑沉下来时,工坊外的人才陆陆续续的散去,昙哥儿和哑哥儿得以喘口气。
郝氏面试完最后一个人,从工坊里头走出来,对他们道:“承二说了,等新的工人进工坊后,便让你们都当小管事,每个人工钱提到一个月五百文。”
昙哥儿激动的跳起来,哑哥儿笑红了脸。
郝氏神色一正,“当小管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会让你们一人负责一份活,你们需要管好你们手下的人完成当日安排给你们的活计,自己也不能懈怠偷懒,能做到吗?”
“能!”昙哥儿回应声响亮,哑哥儿也挺直脊背证明自己的决心。
不知想到什么,哑哥儿比划着询问。
郝氏看出他想问什么,应道:“小梁氏也一样,回去你便将这好消息告诉她,让她也乐一乐。”
哑哥儿用力的点头,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换作一年前,他们哪里敢想这么好的事啊,这一切都是因为承隽尹和棠哥儿。
熙哥儿见他们还没走,出声道:“等会你们回村时记得带上小一哈。”
棠哥儿和承隽尹回村并没有带上他,因为天虫村的茅草屋压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