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没有谁比他们更希望承隽尹倒霉了。
郝氏气的说不出话,昙哥儿忙给郝氏顺气。
常氏和熊力显在多豆村听说这消息赶过来后,看到被抓的承隽尹,常氏差点晕过去。
熊力显拉着陈扰平追问:“棠哥儿呢?”
陈扰平压低声音道,“棠哥儿没事,莫提他。”
现在这种时候,能保一人是一人。
熊力显闻言立刻把嘴闭上。
承隽尹被带走后,诺大的人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不知有谁说了句,“承隽尹不能死!”
他若是死了,山香县大半的穷人都要被饿死。
此话一出,一呼百应。
“对!他不能死!”
“我们要救他,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人们赤红着眼往县里赶去,越来越多的人听闻消息后加入了人群,人群越发壮大,到山香县县衙时,竟已有数千个人。
屋渐听闻这事,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他们莫不是想反了不成?”
县衙里的人加起来还不足百人,如何能挡的住那么多人。
他竟不知承隽尹在县里的声望竟已高到如此地步?
他急的在屋里踱步,屋与冲进来,满头冷汗的吼道,“哥!我们现在就杀了承隽尹!”
事已至此,他们只有马上杀了承隽尹,那些贱民才知事情已无法挽回,最后也只能散了去。
屋渐问:“他手上的酱料方子你不想要了?”
他们并没有立刻杀掉承隽尹,为的就是他手中的酱料方子。
“我想要!”屋与愤恨又不甘,“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哪里还有时间对承隽尹严刑逼供。”
屋与惜命的很,“酱料方子再重要也没有咱兄弟俩的命重要啊!”
“好!”屋渐眼神一狠,“就按你说的做!”
县衙外,人们拿着锄头等物,一声声替承隽尹喊冤。
丐先生隐匿在人群里,看着毫无动静的县衙门口,脸色微沉。
他怕屋渐狗急跳墙。
他看向人群里的乞丐,打了个手势。
乞丐意会,振声高呼,“冲进去!救出承隽尹!冲进去!救出承隽尹!”
人群被鼓动,门口的衙役看情况不对,忙跑进去紧闭衙门。
人们拍打着县衙的门,门却纹丝不动。
丐先生越发觉得不妙,趁人不注意绕到县衙的后门,正要翻身进去,却被陈扰平拦下。
“你疯了?”
丐先生抿唇,“屋渐怕是要对承隽尹动手。”
陈扰平顿时想明白其中关窍,他握紧拳头道,“我们一起去!”
丐先生沉默片刻,勉为其难道:“行。”
陈扰平:“……”他是不是被嫌弃了?
陈扰平借着墙边的柳树艰难的翻过墙,正想着帮丐先生,却见丐先生轻巧一跃就稳稳落地。
陈扰平瞠目结舌。
他被嫌弃的不冤。
“走吧,趁人都在前门。”丐先生从他身侧走过,他鼻尖一动,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追上丐先生,问:“你身上抹的什么脂膏,怎么这么香?”
丐先生脚步一顿,看他的眼神似是要杀人。
他默默认怂,“是我失礼了。”
地牢,承隽尹曲腿靠在墙上,想着棠哥儿不知醒了没。
若是醒了,定会追着熊豆和莫二问个究竟。
棠哥儿如此聪慧,熊豆和莫二怕也瞒不住棠哥儿。
也不知棠哥儿会不会偷偷掉眼泪。
有力的脚步声传进牢房里,承隽尹回神,看向牢房外恼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