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你手上的材料够吗？”西门吹雪问。

又不是需要易容成另一个人模样的那种精细易容，只是把西门吹雪变得不像西门吹雪，月月手中现有的材料自然是够的，她也这般回答西门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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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西门吹雪道。

*

西门吹雪闭上眼睛，安静地接受月月在他脸上任意施为。

自他可以生活自理后，月月算是第一个除他以外的在他脸上动作的人。

月月态度专注地把西门吹雪英俊的面容变得普通。

原本干净平滑的眼周缀上细碎的纹路, 挺且直的鼻子成了蒜头鼻的模样, 棱角分明下巴也变得宽厚圆润……

站在月月身旁承担助理工作的朱澄奕明明是全程看着月月动作的，但是见到眼前端坐的西门吹雪, 他还是觉得吃惊不已。

就……原先那个走到那里所有人的目光就会追随到哪里的剑客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瞧着就很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

但是当他站起身，目光扫到人身上，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他平凡普通的外表下的锋芒。

这是一个剑客, 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但也不会有人将他联想到西门吹雪身上。

朱澄奕围着西门吹雪转了几圈, 嘴巴不停地夸赞月月：“我的姐姐，你可真厉害！”

动作迅速地收拾好易容的一应工具材料, 月月瞥了一眼失职的“助理”，提醒他：“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

马车急驰在官道上，京城高大的城墙已若隐若现。

“马上就要到京城了，”眼看旅途即将结束，朱澄奕不免有些怅然若失，他拿出一串钥匙，对西门吹雪道，“距离你和叶孤城比剑还有七日，你可以想选这里面哪个院子住下都行。”

这是月月在京城给他置办的房产，虽然他没机会住，但是看门护院的人一直都在。

作为皇帝，离开京城对他来说很难，但是出宫还是偶尔可以为之的。

便是皇帝，出宫也得有个落脚点。

比起住客栈，或是让臣子安排，朱澄奕还是觉得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更加舒心。

这些院子虽然不大，装潢配置可都是帝王级，朱澄奕没有半点怠慢朋友的意思。

而且皇帝的宫外落脚点再重要不过，若是有心人故意在此布局，密谋刺杀，成功率可是在其他地方高多了。

朱澄奕心甘情愿地出借，足以说明他对西门吹雪这个朋友的看重与信任。

西门吹雪看着眼前的钥匙，心知朱澄奕确实如他们初遇时那般真心实意。

他心中感动不已，然后拒绝了他的慷慨：“我在京城有住处，那里没有旁人知道，很安全。”

坐在边上闭目养神的月月在此时突然睁眼，已经能猜到两人后面对话的她，看向朱澄奕：“不问、不知、不想，对你们最好。”

本也不想朱澄奕去趟京城这趟浑水的西门吹雪点头：“你不知道对你最好。”

朱澄奕看看月月，又看看西门吹雪，丧气道：“行吧，我不问了。”

他凝注着西门吹雪脸上唯一没有发生变化的眼睛，道：“这几日你若在京城遇到什么不想出面解决的事，尽管来寻我和姐姐，我家在京城也算有些能量。”

难得听到朱澄奕说话如此谦虚，月月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上西门吹雪看过来的目光，月月一边控制脸上的笑容，一边附和道：“是是是，来找我们准没错。”

她扯下挂在腰间的月牙玉坠，塞给西门吹雪：“这是信物。”

西门吹雪不近女色，但不代表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