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骞对江砚怨入骨髓,既想要他性命,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逼着江砚降城之后,接下来李骞便是要想方设法杀他,这回出兵攻城对李骞来说是最好的机会,而江砚早有防备。
姚芙绵顿口无言。
一想到这两日都在为江砚提心吊胆,可这些要紧的事他一早便知道了,连这回的危险也早已预见,却还瞒着她,害她白白担惊受怕。
姚芙绵顿时有些不满。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知晓太多,对你并非好事。”
姚芙绵还是有些烦闷。
他们如今性命已经被绑在一处了不是吗?江砚怎的还能有事瞒着她?
可姚芙绵也清楚自己即便知晓了也无法做什么,遂不再追问。
但不得不提醒江砚:“今后若再有这种情况,你需得提前告知我,好让我心中有底。”
江砚颔首应下:“好。”
想了想,他又道,“这回是我不好,让你白白为我担心了。”
他说着歉疚的话,面色却是带笑的。
姚芙绵看了两眼,又移开目光,这回不再否认。
“这回便先原谅你,再有下回,绝不轻饶。”
*
自上党郡的事过后,平南王对江砚态度更加亲切,关于军中一些不要紧的消息也愿意透露给他。
江砚在军中的声望越来越大。
然而这实在不算一件好事。
江砚在敌军中的赞誉声越多,朝廷对他的骂声便越大。
朝廷遭到威胁,派出更多的将领来剿灭敌军,据闻连江氏也派出了人要来讨伐江砚,捉他回去请罪。
被江氏苦心栽培要成为下一代家主的人,如今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反贼,连江氏也要出动清理门户。
军中不乏一些人同李骞那般对江砚有怨的,身世地位比不上江砚,又见不得江砚一叛主之人还能过得风生水起,四处散播谣言中伤诋毁。
江砚对此不以为意,反倒是姚芙绵被气得不轻。
“尽是一些宵小之徒的诬蔑,表哥莫要理会。”
江砚感到好笑,分明在意的人是她。
愤懑之后,姚芙绵又不解:“这些人从前奉你为楷模,多是因你的学识和言行举止,为何如今一个个都冒出来指责你。”
“从前贬损我的人并不少,不过是碍于我的身份,不敢明目张胆。”江砚淡声道,“如今见我落难,便谁都能骂上一句。”
姚芙绵听得心中不是滋味,抱住江砚手臂,脸颊蹭着他肩膀。
“表哥放心,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边。”
江砚莞尔。
“好。”
*
元正临近,本该一片热闹的喜庆之色,却因内乱不断,入目可见的只有惨淡。
上党郡久攻不下,而朝廷又加派了人马支援,据闻这回各大世家都派了人手,势要将叛军一举清剿。
这些世家平时虽为了聚拢权力勾心斗角,但一旦平南王得胜,他们的利益也会收到损害,因此眼下只能联合起来,先将平南王清理掉,后续再论。
平南王顿时心焦不已,召集了心腹商议。
军中兵马数目不抵朝廷,更多的是平南王勾结的蛮夷。
然这些异族上回一同攻打幽州,幽州城破之后却被下令不可烧杀掠夺,已经心有不满许久。
平南王一再许诺他们攻下洛阳后会大肆封赏,才暂且稳住人心,让这些夷族继续跟随他。
有亲信提议,将朝廷派来的那些世族子弟活捉,再以此要挟这些世家归降他们。
平南王否决。
世族不乏有些虚有其表的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