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的控诉里, 亦或是她绞尽脑汁地同“崔忱”表露自己的心意时。
总之, 她出不去。
身后的脚步声靠近, 姚芙绵猛的转过身, 后背抵着门板,瞪大眼盯着江砚,眼底流露惊恐。
江砚已经走到她面前,他高大的身影足以将她整个人笼罩。
天暗下来, 是乌云越压越低, 紧接着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 还有秋风席卷而过的呼啸。
这些声响盖不住姚芙绵剧烈鼓动的心跳声。
她在一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该如何做,毫不犹疑开口:“方才那些都是我胡说八道, 我心中仰慕表哥,不曾觉得表哥有半分不好。”
想起江砚被自己推下水时面上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姚芙绵语无伦次地为自己的行径找借口。“上回、上回的确是我不对, 我知错了,我当时鬼迷心窍, 后来我想找人去救你, 但、但是……”
她目光闪烁,漂亮的眼珠子不停转动, 充满慌乱。
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姚芙绵咬唇低头,不敢去看江砚神情。
江砚一手钳住她下颌,逼迫她直视他,冷笑道:“但是什么?但是遇到崔忱,便借他摆脱我?”
“我、我当时藏在、不不不。”姚芙绵猛摇头,“我路上遇到贼人,他们想抓我,我太害怕了,正好遇到崔郎君……”
关于姚芙绵逃走之后去过的地方、发生什么事,包括她在博陵与崔忱做过什么,江砚俱已查得清清楚楚。
姚芙绵口中哪些是真话,哪些又是谎言,一听便知。
到了这个关头,她仍是将她的所作所为说得身不由己,好似那些事都是别人逼着她做,而非出自她本心。
她此刻还在企图欺骗他。
姚芙绵见江砚许久不出声,只死死盯着自己看,猜不透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若真要计较,分明江砚做的更过分。
江砚囚困她,令她失去自由之身,害得她原本可以美满的婚事变成一场灰烬。
而她不过是为了逃离江砚的魔爪,推他入水。何况她当时是趁着肃寂在旁,又等到江砚被救上来才离开,并未想过要害江砚性命。
比起她失去的,江砚受到的伤害又算什么。
若不是江砚,她此刻必定是在扬州侍奉父亲左右。
想到此处,姚芙绵也不禁有了点恼意,她双手抓住江砚手腕,想将他手拿开,却纹丝不动。
她好声好气地劝:“我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表哥也不算无辜,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恩恩怨怨都算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听到姚芙绵理直气壮的话语,江砚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气得他几乎想要将她下颌掐烂,让她再说不出话来。“先招惹的人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亦是你,如今要撇清关系的人,还是你。”
“我便这般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究竟将我当做什么?”
下颌被掐得发疼,姚芙绵皱紧眉,眼睫眨了两下,眼眶立刻有泪水在打转。
“我从前待表哥确实一片真心,未曾想过要戏耍表哥,只是天意弄人,与我有婚约的是宋世子,我身不由己……何况表哥是玉树琼枝,芙娘哪里配得上你,爱慕表哥的女子有许多,何差我一人……”
江砚冷眼看姚芙绵狡辩。
满口花言巧语,惯会利用他人真心,将人戏耍之后又轻飘飘地转身离去,将自己伪装得多可怜无助。
偏偏江砚还是中了她的计,无法自控地在每个夜里念想她。
念想她娇柔的话语,缠绵时的媚态,连她恼怒时瞪他的眼神都令他心颤。
可姚芙绵却这样可恨,自私无情,自始至终对他不曾有过半分真心,引诱他掉入她的陷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