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回去歇息吧。莫要累坏身子。”
江砚应了一声,收拾好案上的东西, 踏着浓重的夜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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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府所有可出动的侍卫都在寻找姚芙绵的下落, 然而至今未寻到什么线索。府里各处檐下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 本该一片欢喜之色,却被愁云笼罩。
卫国公来找宋岐致, 问他搜寻的结果,宋岐致苦闷地将进展告知。
“洛阳各处不见周璞踪迹, 派去扬州的人也还未传来消息。”
一想到姚芙绵生死不明, 宋岐致便心如刀绞。
宋祎怅然地叹息一声,拍了拍他肩, 宽慰道:“人不会凭空消失, 定能找到芙绵的下落。”沉默片刻,他又说起朝中的局势, 叮嘱宋岐致这几日要更加谨言慎行,莫要被人捉住把柄。
“王尚书至今不肯放弃为他的长子继续谋求御史台的位置,你若出半点差错,他必不会轻易放过。”
宋岐致应着,却不敢告诉卫国公他这几日处理的政务频繁出错。姚芙绵的失踪占据他太多心神,他难以将注意力专注在职务上。
翌日上完早朝,宋岐致满面疲态,他这几日都未休息好。
他瞧见走在前方不远处的江砚,几步追上去。
“怀云。”
江砚步伐未停,侧目看他。
宋岐致遇到个棘手的案子,只是听着便觉难以处理,既遇到江砚,寻求他的帮助,必然能事半功倍。
两人并肩走着,宋岐致将案子的始末说与江砚听,言毕,江砚很快就替他想出个解决的法子。
“多谢你。”宋岐致惭愧地将自己这几日心神不宁的原因告知江砚,以期他能理解自己,实在分不出更多的余力去想对策。
江砚却似乎无法理解他的苦衷,说道:“你既是御史,便该尽到御史的职责,若是因自身怠慢,便是失责。”
江砚的声音平而缓,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并无斥责之意。
宋岐致几乎早料到江砚会如此说,苦笑一声:“若你在我之位,未必能做到像你说的这般。”
江砚非他,又身居要职,自然是以职务为首要。若是与江砚即将成婚的女子失踪不见,宋岐致料想,江砚恐怕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何况自他上任御史以来,兢兢业业,不曾玩忽职守,江砚这期间又去了扬州,未见识到他的勤勉,心里或许还认为他是从前那个好玩乐的性子。
江砚皱眉,并不反驳。
为不会发生之事争执并无意义。
此刻天色尚早,今日又是七月初七,宋岐致在姚芙绵回扬州之前就打算好这日要带她感受洛阳的繁闹,而今却不知她安危,顿时心中更加难受,原想让江砚陪他吃酒疏解,可偏偏江砚不喜酒,只好作罢。
宋岐致辞别江砚,要去寻友人。
而江砚似乎也有什么要事在身,在两人分别后往某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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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来时,姚芙绵并不意外,看了眼天色,暗暗祈祷江砚今日事务多些,最好能忘记边上的她。
江砚将要处理的文书摆放好,瞥了眼离他远远的姚芙绵,沉声开口:“过来。”
姚芙绵迈着不情不愿的步子走过去,坐在江砚面前的那刻又瞬间露出笑。
“表哥有事要忙,我在此岂不是会打扰到你。”
“不会。”江砚继续命令,“到我身边来。”
无法违抗,姚芙绵只能顺从地走过去,坐在离他半臂远的地方。
江砚不再要求,做起自己的事。
姚芙绵无事可做,起初还会看江砚书写文书,然那些内容太过乏味枯燥,很快就让她昏昏欲睡。
面前又摆放一叠册子,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