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再次被翻了出来。
当年她见吕献为攀附上临川郡守,不惜要将她降为妾室时。她忍不下这口屈辱气,便带着年幼的阿竹回了娘家。
然而娘家人认为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法设法地要将她赶出家去。再后来娘家人为了点蝇头小利,转而又将她送给一老鳏夫做续弦。
那老鳏夫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同吕献一样,有心攀附权贵,又见她年轻漂亮,便将她送给了当朝的刘太尉。
冯太后眉眼依旧带笑,“那天晚上,我在刘太尉里下了十成的鹿心散。”
吕献自然知道鹿心散是什么。
鹿心散壮阳滋阴,一成便足以了,十成完全会要了人命。
“刘太尉当晚就暴毙亡了。”冯太后眼神疯狂,她恨恨地道:“他这个死法,家里人哪里敢公布出去?只能打碎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老鳏夫见自己的好处没了,便想将阿竹送到兰玉楼去,那兰玉楼说好听是给王公大臣喝茶饮酒的地方,实际上就是官窑!阿竹被送进去,就是官妓!”
她同老鳏夫起了争执,将他推到门上撞死了。
她也因此入了狱。
但她承认,在杀死老鳏夫的那一刻,她心里是有快感的。
但老天似乎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她被冯司徒救了出来,因长相有几分像冯司徒死去的女儿,便以冯家女的身份送进了宫。
那宫里更是个吃人的地方。
她进宫时也颇受宠爱,但因为妃位不高,被其他人陷害,致使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儿没了,甚至她还被先皇关进了冷宫三年。
在冷宫的那三年里,让她彻底明白权利才是生存之道,为了这个,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儿女。
她从冷宫慢慢爬出来,斗倒了好几个妃子,将她们的儿子一一杀死,最终将自己儿子扶上了位。
吕献听她说完,怔愣了许久。
难怪阿竹会去江州,皆是因为她所授意。
冯太后云淡风轻地把瓷瓶往前推了推,“是你自己喝呢?还是本宫喂你喝呢?”
“不不。”
吕献用力地摇头,他拖着铁链往后退,大声道:“你不能杀我,我要见谢无陵,我可、可是他岳丈!”
冯太后挑眉,她招了招手,守在监狱外面的侍卫便冲了进来。
冯太后依旧是笑着吩咐:“按住他,喂他喝下去。”
侍卫:“是。”-
吕献死在地牢的消息,并未公布出来,只有负责叛军之事的几位官员知道。
说是服毒自杀。
但这毒是从何处来的?他一个罪犯身上如何带着毒药?
当然那些官员也明白,能在监牢里杀人,说明对方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洛青是冯太后的人,这则消息她早早地便知道了,只是这会儿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洛九娘。
“洛姨,今日庆功宴,你说我穿什么好?”
洛九娘打开衣柜,每一件都拿出来比划了一番,“得穿点华贵一点,才能不给宇文府丢脸。”
洛青听到声音,回过神来。
思忖之后,她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这件事了。
一来,吕献本来就对她又无养育之情,二来,如今她有夫有子,日子温暖幸福,说出来只是徒添烦恼罢了。
“红色吧。”
洛青说:“喜庆,也更衬你。”
洛九娘:“那就依洛姨所言。”
洛九娘梳妆完,便带着阿隽,与宇文骅一道,同乘马车进了宫。
今日是庆功宴,亦是谢无陵加官进爵地日子。
宴会上,洛九娘见到了小皇帝。
他状态愈发地艰难了,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