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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欢 轻舟辞鹤 90686 字 1个月前

宁知澈默了一瞬,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声音忽而变得有些恍惚:“四年前你与谢骥新婚同游,朕追去江南,在你与谢骥隔壁那间船屋住了三日。第二夜谢骥不知因何落了泪,朕曾在你们二人屋外亲眼看见你褪衣软声哄他破涕为笑。”

苏吟心脏巨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在隔壁……住了三日?”

宁知澈静默不语。

那么多年的感情,他总要亲自确定苏吟是否真是心甘情愿嫁给谢骥,才愿相信她真的舍弃了自己。

江南画舫远不如皇家御舟华美,不能完全隔绝外音,他又自幼习武,耳力极佳,彼时谢骥与苏吟新婚燕尔,他在画舫住了三日,便听了三夜的摇床声,其间隐隐夹杂着谢骥压抑着欲念的嗓音,唤她姐姐,问她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苏明昭。”宁知澈不愿再回忆,雪绸掩住了他通红的眼睛,只余沙哑嗓音出卖他的情绪,“朕那时真的恨极了你。”

恨到失去理智之时,他也曾不止一次想过先杀了苏吟再自尽。

恨意实在太深,以致那三年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在想着该如何报复苏吟。

直至去年九月在定北侯府窗外看见那一幕,他心中恨意浓到极致,在与苏吟重见的前一瞬都还在想着该如何折磨她泄愤。

但当苏吟从屋中出来,那张已三年未见的熟悉脸庞写满了恐惧和羞愧,险些连头都抬不起来,浑身都在发抖,他仍是没出息地一点点心软。

他想,昔日苏府是东宫麾下臣,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府既享了依附东宫的好处,欲要搏一搏从龙之功,便要承担或会在他失势后受牵连的风险,但苏府除却是他麾下臣之外还是他未来岳家,苏吟更是他未过门的妻,不能全然以利益得失论之。

他牵连了苏吟,苏吟下毒杀他,他们二人算是扯平。

至于苏吟改嫁谢骥,只要苏吟仍如从前那样喜欢他,他也能体谅。

但不过短短三年,谢骥便挤进了她的心。

“为何从前不偏疼朕呢?”宁知澈仍是无法释怀,“难道就因他年纪比朕小,权势不如朕,眼泪比朕多些,你就心疼他多些吗?”

与去年吃醋发怒时的声色俱厉不同,此刻宁知澈的语气里没有责备,似乎只是单纯觉得疑惑,觉得实在难以费解。

苏吟喉咙一哽,唇瓣张张合合,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宁知澈握住苏吟的手,将那只柔荑置于自己心口。

在江南画舫的那三夜,在南阳蛰伏的那三年,他生不如死之时,曾无数次幻想过苏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如待谢骥那样哄他重得欢欣。

苏吟曾在与他的初次那日说过谢骥很好哄,只需一句话便可哄好。

彼时他很想告诉苏吟,纵是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其实他也不难哄。

宁知澈俯身带着苏吟倒下去,整个高大身躯覆在她身上,低头闻着她颈间浅香,嗓音哑得厉害:“苏吟,哄一哄朕。”

他抬手将苏吟的双臂带向自己的腰,呢喃道:“苏吟,疼一疼朕。”

第50章 第 50 章

帝王身着一袭玄缎寝衣, 因是夜里,头上的金冠已卸了下来,墨发以玉带半束随意披散在身后, 分明是再慵懒翩然不过的模样, 但因相貌气度实在出众, 顶着这样一张清濯如玉的脸,有着这样尊贵无双的气度,纵是此刻雪绸蒙眼,嘴里又说着索要怜惜的话,语气和姿态却不似谢骥从前向她撒娇求怜时那样卑微脆弱。

毕竟是皇室子弟,多年身居高位, 仪态和气节已然刻入骨髓, 即便低下头,瞧上去也比寻常男人多几分矜傲和不容亵渎, 让人很难对他生出心疼这种情绪。

或许也正因这个缘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