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了这样的生计,家里几口人还怎么存活呢?
难不成,把地卖了吗?
“妈妈,我们不会轮到当掉家产这一步的,不养牛羊,我们还可以养别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玛利娅这个时刻惶恐的女人一碰到危险就想着卖东西,玛格丽特安抚了几次,玛利娅才冷静下来,继续坐在火边沉默地纺线。
说到玛利娅,她年轻时也是镇上磨坊主的女儿,虽然没有什么荣华富贵,但吃喝不愁,只有个姐姐,丧夫后做了修女,在镇上的白教堂里当嬷嬷。
玛格丽特朝窗外看去,太阳已经悬挂在树梢上,从村子到镇上一来一回要三四个小时,乔治和伊莎贝拉去找姨妈,应该也快回来了。
米勒家的面粉装在一个陶罐里,玛格丽特把陶罐搬出来,见里头还剩几两面,干脆用鬃毛刷子全扫进了碗里。
把青色壳拇指大的鸟蛋打在里面,混入切成碎末的熊葱,加粗盐。
壁炉里架起的平底锅已经烧热了,玛格丽特又从柜子深处找出来一块老米勒在世时在镇上买的黄油。
黄油擦锅,面糊摊进锅里薄薄的一层,煎到冒出气孔,熊葱浓烈的香味霎时弥漫着小屋。
玛格丽特摊了一小堆熊葱煎饼。
原主的爸爸在世时,家里的饭也是原主做的,但都是些卷心菜汤之类的东西,米勒家的小屋后,有一小块用来种蔬菜的地方,原主会种点儿应季蔬菜,但眼下地里空荡荡的。
“玛格丽特,我们回来了!”乔治的声音从屋外响起,伊莎贝拉推开门。
“什么东西这么香玛格丽特,你猜姨妈给了我们什么?”
乔治十岁,伊莎贝拉八岁,都是亚麻色头发,五官白而立体,身上穿着麻袍,穿牛皮鞋子,伊莎贝拉披着羊毛披肩。
二人跟随去镇上卖工具的铁匠出门,在教堂找到了姨妈,姨妈听说他们父亲的死讯,很担忧玛利娅。
“姨妈带着我们去了磨坊。”乔治把背后布袋装的一包袱小麦递给玛格丽特。
在手里掂量,大约二十斤的样子,玛格丽特问乔治:“姨妈花了多少钱?”
在原主的记忆中,丁戈镇附近的几个村落主产大麦,黑麦。
这精麦粉,粗麦粉,混合麸糠的麦粉,以及脱了壳的麦子谷,都是不同的价格。
乔治挠着脑袋答:“二十多个铜币。”
玛格丽特记住了,叫乔治和伊莎贝拉去吃煎饼,她把大麦放进了储存面粉的空罐子。
午饭一家人围在壁炉边吃,一人一块用黄油煎出来的手掌大的饼,还有玛丽送来的浆果。
伊莎贝拉与乔治好久没吃过黑面包之外的东西,又赶了一天的路,连话都不说,只顾着狼吞虎咽。
玛利娅作为妈妈,觉得玛格丽特这么做饭有些奢侈,但吃着味道确实比以前的黑面包好,她没说什么,难道做她的女儿就只能吃最粗糙的黑面包吗?
玛利娅有一架织机,已经有很多年头了,摆在壁炉正对的那一角,她用羊毛纺出了十码细线,还有上次织布没有用完的亚麻线。
她盘算着混织些有颜色和花纹的布,这样每一码布都能卖上十几个铜币的高价。
接近两个月的产出,可以赚一块银币,可以交给玛格丽特,让她去买粮食回来。
“玛格丽特,你等会儿有什么事情吗?”玛利娅问。
“我打算去一趟山里。”
作为上辈子在世末混迹的人,玛格丽特最喜欢在山里找物资,既不用担心有丧尸,又可以一些肉类。
米勒家不常吃肉,通常只有过圣诞时才会烤一只鸡。
米勒家的孩子,乔治和伊莎贝拉,包括玛格丽特自己,都是瘦的皮包骨,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