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干净的衣服,看见他胸口和腰上的淤青又忍不住掉下眼泪,“你跟娘说,到底是咋回事!”
“没事……没事的娘……”
“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瞒着娘!”
林穗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把头埋在陈容的怀里,“娘,我好疼……我肚子好疼啊……”
陈容心疼的呼吸都困难,擦干眼泪道:“是黄永把你打小产了吗?”
林穗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日曹坤送他回家后,黄永便跟他发了好大的火,但顾忌他娘家人没敢动手。
结果第二日朋友请他出去吃酒,吃完回来天都黑了,林穗埋怨了几句黄永便一耳光把他扇倒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贱货,有点事就回去告状,姓曹的这么护着你,莫不是你俩有一腿吧?”
“你,你胡说八道!”林秋哪容得他这般诋毁自己和哥夫,当即捡起地上的鞋就朝他扔了过去。
结果这一还手不要紧,黄永跟发了疯似的开始打他,拿脚哐哐的踹他的肚子。
哥儿和汉子的体力本就有差距,加上林穗生的瘦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打的蜷缩在地上求饶。
当时林穗只觉得肚子疼的厉害,却不知道自己是小产了,紧接着身下涌出一股热流,灯光太暗没注意地上的是血。
黄永出够了气便出去睡觉了,留下林穗坐在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后来发现手上黏糊糊的才知道流了许多血,赶紧大喊救命。
住在隔壁的大嫂闻声过来,一见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让人去喊来郎中。
郎中来了把脉才知道,原来林穗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被黄永硬生生的踹得小产了……
黄家人只轻描淡写的数落了黄永几句,然后便躲了出去,甚至连个照看的人都没留。
陈容越听越气,恨不得拿刀直接宰了黄家那几个牲口!
“我可怜的穗儿……”娘俩抱头痛哭。
当晚曹坤就找人去黄家门口蹲守,一连蹲了四五日也没见黄永人影。
大概他也害怕曹坤过来找麻烦,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
正月二十六,王瑛他们一行人终于抵达县城。
这次回来路上倒是没怎么耽搁,被水淹了,驿站也都重建好,路过的城镇丝毫没有之前的破败感。
快到龙泉县的时候,大伙都有些激动,“这么久不见,也不知三姑他们怎么样了。”
“上次曹坤来不是说挺好的吗,这俩孩子都孝顺肯定错不了。”
方菱道:“我跟三姐多少年没见面了,一晃都快十五年了,我记得那会儿跟陈靖去赴任的时候,青淮也就像元宝这般大。”
“可不是嘛!”
人一上了年纪就开始念旧,方菱讲述起以前的事,大家坐在旁边听着也别有一番趣味。
马车入城时简单检盘查了一下,因为陈光身上带着官衙的令牌,小吏们不敢造次。
进了城直奔曹家新房这边,之前来过几次轻车熟路就找到了。
一年时间县城并未有太大的变化,那场水患也缓得差不多了,城中依旧能看见小商贩挑着扁担或推着独轮车叫卖。
王瑛道:“看着县里还挺热闹的,我还以为没什么人了呢。”
李氏道:“活着的人总归得过日子,慢慢就好了。”从古至今都是这般,只要人死不绝很快就能适应下来,继续繁衍生息。
一刻钟不到马车就停到了曹家门口,陈伯上前敲门。
不多时院内传来脚步声,林秋打开大门愣了一下,“陈伯?可是大伯母来了!”
“见过表少爷,大伙都回来了。”
林秋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