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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遥雪和祁宁祁岫两人的对手戏不少,秦煜时讲戏,照理说他也可以听一听。

“你不是跟周述川对过剧本吗?”秦煜时漫不经心地问,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我没去。”纪斐言回道。

“嗯?”

“你不让去……就没去了。”

第 49 章 第49章

秦煜时翻剧本的手指微顿,抬眸对上纪斐言视线,语速放得很慢:“纪斐言,你说什么?”

“不是你说没必要吗?”纪斐言有些莫名其妙,“睡得太晚会影响到拍戏状态。”

“我没有说不让你去吧?”

“你说了。”

偌大的金銮殿早已没了任何朝臣,就连宫女和侍卫也如鸟兽散去,只剩下皇帝祁宁一人,坐在孤寒的皇位之上,如傀儡一般等待大军攻入,赐他决绝的一剑。

他在朝堂上坐了整夜,从夜阑更深到暮色散尽,临终前的短短几个时辰,竟如此漫长又煎熬,足以让他将和祝遥雪的一切都回忆一遍。

终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响,金銮殿的大门被人推开。

没有数万大军,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那一袭飘飘白衣素净无暇,比雪更纯粹,让他在颓败的大殿之中如谪仙一般耀目。

“是你……果然是你。”祁宁低声喃喃着,一抹强烈的悲凉自心底蔓延开来,化作锋利的刀,打碎他为自己编织的最后一个梦。

祝遥雪立于台阶之下,神色倨傲:“从你在雪中救起我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会如愿。毕竟堂堂皇帝是何等昏庸,竟会信一个从狱里逃生的囚犯,甚至——容许他踏上朝堂。”

几天未见,他对他的第一句话,是居高临下的嘲讽。

祁宁缓缓起身,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到他面前,端详起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

眉目间透着他最熟悉的清冷和坚毅,哪里有半分初见时的柔弱,和在床榻上取悦他时的魅惑?

“祝遥雪,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吗?你步步为营,为祁岫献上无数良策,为的就是今日……报答他对你的恩情罢!”

“恩情?”从他口中听到这二字,祝遥雪眼中竟闪过一丝迷惘,紧跟着便觉得好笑,“祁岫对我有什么恩情,值得我为他这样卖命?”

“他对你的救命之恩,”祁宁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是对你,不是对祝遥雪。”

“你……”祝遥雪身体一震,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永宁十三年冬,皓月湖畔,”祁宁语气平静,“从一开始,朕就知道你不是祝遥雪。”

“你知道……?”祝遥雪攥紧了手指,声音却止不住颤抖,“你知道,会由得一个阶下囚摆弄朝政,由得自己有今日?”

祁宁却未见恼怒,仰头望向大殿外的两株白梅树,目光变得分外遥远。

祝遥雪不由皱起了眉头。

“十年前,当朕还是太子之时,就是与他在梅树下相遇的。”

“你……”祝遥雪错愕。

一种巨大的恐惧沿着脊骨攀附上心头,令他全身一颤。

祁宁收回目光,唇边多了一抹苦涩的笑:“朕曾与祝家公子许下一世的承诺,他为朕放弃官职,朕亦不做皇帝,我们远离皓都,做一对闲云野鹤,隐居山林,游戏人间……那是伴随朕熬过这数十年岁月的支撑,朕又怎么会认错呢?”

祝遥雪怔怔看着他:“那,那为什么没有……”

“轿子。”

“什么?”当晚回酒店,纪斐言睡了一整夜。

秦煜时温热的唇无数次吻过他锁骨下的胎记,似在赋予他又一次生命。

筋疲力竭,却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