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裴如凇:“不干什么,就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闻禅:“不然呢?”
裴如凇轻轻地笑了起来:“阿檀。”
闻禅怀疑地点了点他:“裴雪臣,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后手,怕斗不赢苏衍君,现在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裴如凇:“……”
他在闻禅怀中仰头看她,眸光流转,可怜得十分逼真:“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闻禅手欠地卸了他的发冠,任由黑缎子般的长发流泻满手。披散的凌乱长发衬得他面容愈白,眉眼线条深刻清晰,越是不加粉饰雕琢,那种纯然的美貌就越发动人心魄。
闻禅心说凭他的姿色,失败了当个小白脸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嘴上却还是正经地答道:“失败就失败吧,人家也是重生的,打不过很正常。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保护好小命,下次再想别的办法。”
裴如凇忽然把脸藏了回去。
闻禅有点莫名,但也不催他起来,任由他闷不吭声地躲着,绕着他的头发玩了一会儿,才听他低低地说:“别人家好像不是这样的。”
闻禅:“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失败就是无能。”裴如凇语气平板得仿佛在念咒,“辜负了家族的期望,对不起长辈的栽培,无能的人不值得同情,也不配被原谅。”
闻禅捏着发尾在他耳垂上扫了扫:“……裴公子,好好说话,不要撒娇。”
裴如凇:?
他疑惑地回想了一遍,感觉刚才那句话里的每一个字跟“撒娇”都沾不上一点边。如果不是他理解的有问题,难道闻禅说的不是这个词吗?
“抬头。”
裴如凇下意识地听话,倏地,一点温热落在他的眉心。
闻禅捧着他的脸,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没什么缱绻意味,像逗弄躲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动物,然后用宣布“明天早饭吃馄饨”般随意的口吻,轻描淡写地说:“我相信你。”
第59章 后手
今夜无星无月, 细雪自漆黑天幕纷纷飘落,长街上积起一层薄霜,犹如细盐般晶莹洁白, 在风灯下闪烁着朦胧微光, 又被一只黑靴无声无息地碾为齑粉。
小院里传来“哗啦”的泼水声, 西屋里老人咳嗽了几声, 胸腔的动静像一只破风箱:“瑶琴去歇着吧,别忙活了,夜里下雪, 给妞妞多盖一层被。”
“知道了,娘。”女人披着棉衣, 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寒颤,回手关紧了门, 扬声答应,“您也早睡。”
夜深了,最后一扇亮着的窗也黯淡下去, 整条街都沉入了寂静酣眠。
一丝冰冷的雪气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里溜进室内, 黑衣人像一片薄薄的影子, 在地上留下一串湿润浅淡的足迹, 轻巧无声地靠近床铺。
一把花白的长发拖在枕上,老妇人裹着旧棉被,面朝墙壁沉沉睡去。暗夜里精钢匕首刀刃近乎无形, 犹如冰冷的毒蛇, 无声而精准地抵住她的脖颈——
预想中利刃割开血肉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刀刃上传来的触感反而异样艰涩, 就好像……一刀切进了朽木里。
黑衣人立刻伸手去揭被子,那“老妇人”顺势滚了半圈, 四肢僵硬平直,甩在硬板床上磕出闷响,果然是个木头做的假人!
“……”
中计了!
他若有所感,蓦然转身,只听“嗤”地一声轻响,黑暗中亮起一朵火苗。昏黄的灯光重新填满了房间,也照亮了桌边长身玉立的男人。
“好久不见。”
那人淡定地问候道:“苏兄别来无恙。”
黑衣人怔了一瞬,旋即放下了横于胸前的匕首。他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里,瘦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