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见母亲青铜铸造的右手臂,垂眸掩饰神色,颔首应:“女儿明白。”
献祭,是神灵赐予的无上光荣,母亲一直都是如此教导秦婵。
可不知为何秦婵忽地想起女孩稚亮话语。
如果祭庙规矩是错的呢,难道也要遵守服从吗?
幼时秦婵亦曾向母亲问过相似话语,母亲的回答是神灵的旨意没有对错,只有遵从,任何不敬都要受到惩罚。
脚链,便是从那时起佩戴于秦婵脚腕,往后多年里秦婵再没有反问任何话语。
火光跃动时,秦婵神情掩藏于暗色,心想母亲绝对不会任由太阳祭司咄咄逼人,恐怕已经有所准备了吧。
祭庙上空日月交替变化,颇有对抗争夺之势,云层光明撒落时,太阳祭司将在祭庙举办祭祀仪式的诏令传遍国都。
而祭庙里的巫史们,亦在课室里告知众王室女消息。
“此次太阳祭司主持的祭祀需要在祭庙王室女中替神灵挑选十二人,若是能成功参加祈祷仪式,不仅可以得陛下赏赐,还能获取太阳祭司的符令。”
“首先要从竞选人员之中选择祭庙内修习优秀者,其次要经过太阳圣女考核,才能有资格参加此回祭祀仪式。”
议论声响不停,张琬趴在一旁睡的迷糊,巫史见此,很是无奈。
午时祭铃声响,往日最是拥挤的膳食署廊道,反倒变得冷清。
张琬看见不少赤灰衣袍祭徒们正忙碌登记参加祭祀仪式竞选名册,更是迷惘困惑。
没想身后却冷不防传来一声:“你上回选择谄媚太阳圣女,这回怎么不去参选?”
张琬偏头看向阴阳怪气的齐锌,不以为然的应:“我都不知道祭祀竞选到底有什么用,为何要参加?”
“你真是没见识,两祭司主持的祭祀通常只有女帝和诸侯王能够有资格参加,而王爵继任仪式又是需要祭司卜卦请示神灵,所以现在讨好祭司圣女,将来王爵之位不就已经到手了。”齐锌自信满满的说着。
“既然你说有这么多好处,怎么自己不去?”张琬疑惑的问。
齐锌没想到张琬竟然不上当,心虚的应:“我母亲跟太阴祭司交好,所以我当然不能参加太阳祭司的祭祀竞选。”
张琬一听,没想其中还有这等门道关系,弯眉笑出声:“哦,原来你是怕被人骂墙头草啊。”
“我又不像你是族中独女,再说你已经背叛太阴圣女,难道还在乎这些么?”齐锌见她已经识破意图,索性破罐破摔。
虽然齐锌受母亲喜爱,但是并非府中嫡长女,如果没有祭司扶持,往后是绝对没有可能获得母亲的王爵之位。
所以齐锌嫉妒张琬,明明是天生不详之人,竟然还能跟太阴圣女联姻,而且又是张亲王爵位的唯一继承人。
说罢,齐锌气呼呼的离开廊道。
张琬不懂对方莫名其妙的怒火,视线看着不远的登记处,心想或许这是个搞臭名声的绝好机会呀!
墙头草,肯定没有人会喜欢,秦婵说不定也会觉得自己很碍眼呢!
于是张琬果断加入排队报名队列!
黄昏时分,所有竞选人数名册送至太阳祭楼。
太阳圣女燕曦以血肉喂养黑蛇,而后翻阅册目,视线落在京畿内大小贵族诸侯王室女姓氏。
忽地动作停顿,燕曦视线落在张琬二字,蹊跷出声:“这不是跟秦婵有婚约的张亲王之女吗?”
巫史命人将丧命的祭奴抬走,满面敬畏的应:“是,张琬是张亲王的独女,同时亦是女帝的宗族血脉。”
“虽说背景比不得五位诸侯王势力强盛,不过张亲王深受女帝信任,而且又跟太阴祭司是姻亲,真没想到竟然会参加太阳祭司的仪式,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