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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琬顿时感觉到犹如泰山般的愧疚猛地砸来,好似但凡多说一个字,自己都会成千古罪人,心肝颤颤,摇头嗫嚅,随即捧着竹简,凑近她眼前,讨好的唤,“那你知这个字是何意么?”

语落,两人之间陷入莫名的寂静,张琬更是觉得如芒在背!

无声处,张琬迎上坏女人幽静墨眸,其间好似无尽哀怨,让人心虚。

张琬连带面上的笑意也散了不少,只得坦诚道:“对不起,我不该食言,你就原谅这一回吧?”

这回坏女人眉目才稍显缓和,探手接过竹简,垂眸细细察看,张琬亦仿佛从生死边缘得以离身,暗叹好险!

“醢,醢刑是刑罚的一种,又名菹醢。”秦婵见少女认错积极,便没再多言,垂眸看着竹简与她应声解说,恍若先前的怨念和不悦顷刻之间闲散干净,和声细语,“根据记载这位太虚大祭司因求雨不成,献祭巫史以及其门下所属的千余名祭徒。”

张琬侧耳倾听,若单凭轻柔语调来听,仿佛坏女人是在描述外面下雨一般的常事,完全不像是在念卜辞里记录着三百年前一场献祭tu杀。

对此,张琬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怪异,低低感叹:“这未免太狠了吧,难道献祭巫史真就能求雨不成?”

菹醢,这个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张琬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刑罚,奈何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秦婵半依着软枕斜躺,纤长身姿似弱柳,神情镇定,思索道:“求雨,或许只是由头,想来那巫史是犯了别的错事得罪太虚大祭司吧。”

祭祀,一直都不仅仅是求天地神灵,更是权利争夺的方式。

“啊,这样听起来太虚大祭司岂不是很坏。”张琬回神说着。

语落,坏女人却莫名溢出清丽轻笑,*美目亦注视打量,其中具体情绪不太明显,更难以形容。

张琬被看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眼露疑惑的唤:“莫非我脸上有东西么?”

秦婵收敛心神,清润嗓音,缓声道:“真不知该说小王女胆大,还是无知,古王朝的太虚大祭司比帝王更有威望且掌握生杀大权,所谓的善恶好坏,从来不在审判行列。”

少女,对待事物与人的看法,总是跟王朝常人太不同,秦婵惊讶之余又觉有趣的紧。

明明少女生性胆小,偏生又有着一股春草的韧性,对于王朝数百年来的规矩,总是有着不服从的一面,更时常做出些异常不到的事。

如此一想,少女心存避婚出逃的念想似乎变得不那么难以理解。

张琬并不赞同坏女人的理所当然,却也无法反驳,因为哪怕是母亲亦不会纵容理解自己,只得闷声应:“既然你也觉得我说的不对,那往后我不说就是了。”

王朝很多事让张琬觉得困惑,甚至觉得错误存在。

可所有人都对此坚定不移,甚至连母亲都不会支持自己的想法。

于是张琬只得独自消化自己的那些异于常人的心思,因为不想给母亲和自己招惹麻烦。

于是张琬大多时都是以听从为主,哪怕有所想法亦会畏手畏脚,犹豫不决,便就此成了习惯。

话语落地,坏女人一截玉白的手跃入眼帘,掌心半抬起张琬低垂下颌,目光对视,清润嗓音透着愉悦道:“小王女何必沮丧着脸,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哪怕不对言语,我这里绝不会透出半句风声。”

张琬意外的看向坏女人姣美面容,一时没有避开她的手,迟疑问:“那些大不敬的话也可以么?”

坏女人冰凉指腹轻抚上侧脸,让张琬有些冷,她的神情坦然,语气很轻应:“若在我身旁自是没关系,否则小王女整日郁闷不乐,反倒失了观赏趣味。”

话语间,坏女人轻挑指腹,好似真像在赏玩讨喜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