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气得推了他一把,真的躺下睡觉去了,离下飞机还有两个多小时,头等舱的枕头还挺舒服。
因扎吉虽然在看电视,实际上一直分出注意力给旁边的人,看着他在枕头上翻来覆去,过了一会儿慢腾腾地坐起来,无聊地点了点屏幕,现在正趴在两个人中间的扶手上,抬着眼睛偷瞄因扎吉正在看的东西。
算了,为什么要和他计较呢?因扎吉觉得自己的心理年龄在越变越低,安东还小呢,他那些朋友也很小,和安东乱跑了一整天的那个德国小孩儿甚至才14岁。他们只是两天没打电话而已,现在可是在去度假的路上。
他摘下一只耳机递过去,眼睛还盯着屏幕,结果半天安东都没有理他,因扎吉侧头去看,安东滴溜溜的大眼睛转到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伸手的打算,只是侧着头把耳朵露出来。
“你越来越懒了。”要不是公共场合,因扎吉很想亲他,如今只是替安东带上耳机,没有收回手,继续心不在焉地看电影。
一下飞机安东就感受到了雷克雅未克和米兰的不同。冷意从衣服的每个缝隙渗进来,他们虽然已经换上了防寒羽绒服,但露在外面的脑袋和手没一会儿就冻得有点僵硬,只能躲在室内才好受点。
这里的风景看上去很孤单,即使是晴天天空也是深蓝色,只有远处大地尽头的上空才露出太阳浅黄色的踪迹。这两天没下雪,目光所及都是斑驳的白色,马路上压出一道道车辙,两旁堆着仿佛永远都化不干净的雪。建筑排列稀疏,带着一股不愿意和别人交流的别扭劲,就像当地的人一样,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些与米兰完全不同的景致让安东觉得很新鲜,虽然嗓子还哑着,他也要嘶嘶地说话:“在这儿肯定没人能认出我们了,他们肯定不踢足球,也不会看比赛。”再加上安东多到用不完的道具,杜绝了最后一丝被记者发现的可能。
因扎吉也很享受不被人关注的片刻悠闲,不过,“冰岛还是有足球的,他们的国家队现在在踢欧洲杯预选赛,和英格兰一组。”
“是吗?但应该进不了正赛吧,不然我不至于没听说过。”一阵风吹过,坐在车里的安东看着树上飘飘洒洒的落雪,感同身受地缩了缩脖子,“他们有联赛吗?那一年冬天能歇多久啊!”他嫉妒得牙都要咬碎了。
安东来冰岛最想干的事是泡温泉,但他们第一天选择去坐狗拉雪橇,因为过两天会有风暴,没办法出门。
雪橇基地在郊外,准确的说这里的城市没有明显的边界,就连市中心都很空旷,开车一脚油门就蹬上好半天看不到一个人的公路上。
他们的雪橇就在帐篷外,还有六只威风凛凛的狗在周围打转,安东看见了就走不动道,尤其是旁边的主人说可以先摸摸它们熟悉一下。
这些狗一多半看不出品种,身上又厚又软的一层毛即使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里面的温暖。领头的是一条哈士奇,不同于以前见过总是犯二的狗,这条哈士奇的蓝眼睛看上去很聪明,还带着一点凶猛,傻不拉几的白色眉毛也不影响它的气势。
“我可以喂喂它们吗?一会儿要跑好久。”安东比划着。
主人拿了一点冻硬的肉出来,安东递到狗狗的嘴边,但它们似乎都不太感兴趣,只是礼貌性地舔舔。
“我们刚才喂过了,你可以等回来之后再喂,那时候吃得很凶。”
安东恍然点头,这些狗好乖,也不会乱叫,想养狗的心思短暂复活了。
因扎吉和工作人员交流了一番,然后就该出发了,他们只有一个细长的雪橇,“一个人坐前面一个人站后面,你想去哪个?”
“只有我们两个?”安东还以为会有工作人员在前面帮忙驾驶,“要是迷路了或者翻车了怎么办?”
“人太多了拉不动,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