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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校园内一片寂静,两侧香樟树树影摇曳,阳光穿透其间,留下错落不齐的光斑。

“给你脸不要脸——”

粗暴狠戾的声音猛然插入,惊飞在树上栖息的鸟。

栾清蹙了蹙眉,和栾屹交换了一个眼神。

“听说你爹是被人打死的,不过你们一家人都胆小如鼠,竟然没人敢追究。”

“你说我要是把你打了个半残,你会不会报警。”

闹哄哄的笑声从教学楼后传来,丑陋,肮脏,偏又自以为与众不同,沾沾自喜。

“谁知道啊,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鸿哥不如试一试。”

“行啊——”

抬起的脚没落下,反而因单脚身形不稳而被人一角踹得撞上垃圾桶,咣当一声,清脆。

“试个屁的试!”栾清瞪着他说:“试试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不是垃圾,能不能塞进垃圾桶吗!”

“你谁!”

称做鸿哥的人被一群校服涂成五颜六色的小弟扶着站起身。

没了那些乱糟糟的声音包围,栾屹也看见了被遮挡住的那一节身影。

蓝色校服洒上水,洇成更深的暗蓝色,撑着校服的肩膀单薄宛如一片樟树叶,只靠着一双腿扎根在地面,两侧的碎发着挡住眼尾,留下钝感的眼头。

眼睛空洞,什么情绪都没有,但又填充着千万种。

袖口依旧在淌着水,像最早的一滴春雨落在地面,加深了一小块泥土。

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眼前。

发愣发怵的眼睛满满聚焦到上面,是筋骨分明的一只手,修长,干净。

栾屹见人没接,抬了一下手:“给。”

校服领子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股想要开口的艰涩劲儿却并没有减少,反而变本加厉,最后乌白用力地吞咽了下,才勉强说出口:“脏。”

话总是在说出口时才能意识到不对,乌白越加懊丧地低下头。

栾屹倒没有想那么多,乌白的校服还在滴着水,便道:“随身带手帕的用处就是擦拭。”

垂在裤缝的手指蹭了几下,蹭掉沾上的灰尘,乌白才抬手接过手帕,攥在掌心。

另一边栾清也将那一个五颜六色收拾干净,栾清跟在他在训练营混过挺长时间,栾屹并不担心。

栾清甩了一下粘在头发上的发丝:“说说吧,想要个什么死法。”

名为鸿哥的人还要挣扎,栾清一脚按趴下去:“老实点,听着没!”又一瞅乌白:“你想怎么处理。”

乌白说:“放了。”

栾清一懵:“嗯?你有没有搞错!他们刚才要揍你啊——!”

乌白很轻低点头:“我知道。”

栾清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你还——”

“栾清。”栾屹淡声道:“放了。”

“哥!”

栾屹道:“爸妈平日怎么教你的。”

栾清霎时闭嘴了,剜了脚下那人眼。

鸿哥急慌慌跑起来,栾清越看越生气,到底又对着鸿哥逃跑中的屁股来了脚,踹得人一个踉跄:“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见一次揍你们次,我的拳头可不是开玩笑的!”

五颜六色溜没影了,栾清活动着手腕盯着乌白:“你,几年几班的。哎,算了,反正我是高一七班的,他们那群人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到来找我。”

栾清自顾自说着,没管乌白应允与否,拍拍手又道:“走吧,哥,我都要饿死了,急需食物。”

栾屹看了乌白眼,没再多说,与栾清一路离开,但才走不过两步,近乎于无的脚步声在身后悄然出现。

栾清敛着眉问:“咦?你还有什么事?”

乌白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