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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散落在他的额头上, 嘴唇没有血色, 如此虚弱, 没有防备。

这几天蒋成妄在刻意避开和余行轩见面,是他那天思考过后的妥协,也是他给余行轩一次选择的机会。

长期的实验室生活让蒋成妄对疼痛逐渐不敏感,他习惯了受伤, 也很少有人能够让他在实验之外受伤。

如果有人对他说他应该处理伤口, 他绝对会把这当成一种嘲讽挑衅, 可这话从余行轩嘴里说出来又完全是另一个意思。

蒋成妄第一次看到余行轩拿出医疗箱的时候还在想,这个alpha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居然还会被伤到?直到余行轩向他走过来,他才意识到这些东西是为他准备的, alpha漆黑的瞳孔倒影出蒋成妄诧异的蠢样:“受伤了就处理,小叔不会痛吗?”

这是头一次有人问蒋成妄会不会痛, 研究员会为了实验,看数值判断人体能接受的疼痛范围, 他的父亲会为了结果,冷眼看着他疼痛过后有没有分化成enigma,会不会痛这个问题从来不是蒋成妄应该思考的。

被一个比他年纪小的人关心很奇怪, 蒋成妄想怪不得有人喜欢逗小孩, 小孩太天真了,看不到enigma攻击时的狠厉,看不到伤口悄然愈合,也分辨不出enigma的危险, 他只知道enigma和他是一伙的,此时他的同伙受伤了。

蒋成妄饶有趣味等着alpha走向他,就像等着有人给他送礼物,即使这个礼物他不需要,游刃有余的enigma随时可以避开alpha的触碰,却耐着性子等着无知的猎物一点点靠近。

蒋成妄和许多人接触过,这些人有的戴着胶质手套,有的戴着真丝手套,有的沾着腥臭的血腥,但冰冷纯粹的触碰还是第一次,蒋成妄暗红色的眼眸一直在注视着黑发的青年,看着alpha的手碰上他的伤口,冰凉的触感激得他一颤,他如同触电般快速退了一步,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随后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迎着alpha疑惑的目光再次把伤口递上去,蒋成妄觉得他只是需要适应一下而已,他天天和仪器接触怎么会因为这点触碰就怕了,冰冷的器械可比alpha的手凉多了。

但在他适应触碰后又离开可不行,蒋成妄面无表情盯着alpha后退一步,然后淡定给自己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伤口而已,一点点的皮外伤换取一个人的注视,赚了。

蒋成妄理所当然地微微倾向前,把脸迎上去,等待着alpha的处理,暗红色的眼眸有意无意捕捉到那只为他消毒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抬起,伴随着alpha的动作,还传来一股若有若无清幽的松木味。

这个味道他好像在一个地方闻过,是哪里呢?蒋成妄想得有些走神。

蒋成妄的思绪被仿生人的声响打断,与此同时alpha的指甲擦过他微张的唇,明明只是短短一瞬的接触却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触电感,这种感觉迅速蔓开麻痹他的全身,他的呼吸一滞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长久以来习惯掌控一切的enigma头脑陷入了混沌的沼泽中,更不可思议的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潮水般将他溺死,让他难以呼吸。

这种怪异的情绪让他避开了alpha的视线,蒋成妄弄不明白他想要什么,难耐的迷茫让他有些烦躁,想要就得到是他的处事原则,那他现在想要什么?

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蒋成妄从不吝啬手段,他有狂傲的资本,不择手段也是他从他父亲身上唯一学到的东西,可现在他连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所有手段都无计可施。

余行轩还在叫他小叔,他却快步离开没有回应,蒋成妄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和alpha同处一个地方。

蒋成妄突然后悔玩这个过家家的游戏了,他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