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不了,讽刺完那一句后脸色一时间阴沉到了极点。
陆景行却神色平静如常,对此却并不感到畏惧。他只是牵着沈长宁起身,继而自己独自俯身行礼,低沉和缓的声音再一次在船舱内响起。
“还请王爷恕罪,实在并非臣有意如此,只是臣身为大理寺卿,手下人命累累,结怨众多。而阿离是臣未过门的妻子,臣惜她爱她,自然不愿意让她受臣所累,受到一丝伤害,所以才先求请王爷应允,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沈长宁在一旁听着,忍不住侧头看向她。
好吧。
沈长宁想,她倒也不是很感动,而只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陆景行这个人,还真是仇人真多啊。
燕行听着,却只是冷笑一声。
“你的未婚妻?怎么,你哥死了这么多年以后你终于按耐不住要把他的未婚妻也抢走了吗?”
嗯?
沈长宁在一旁听着,意识到什么,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燕行。
只见上首的人正目光森冷地看着她身边的人,眉眼间厌恶,愤怒,种种神色交织错杂,看上去简直有些扭曲。
她收回目光,默不作声地垂下眼睛看着地面。她不意外燕行会知道白药的存在,却有些讶异燕行竟然是陆家那个长子的朋友。
而且很奇怪的是,他在描述时竟然用了抢这个字。
沈长宁忍不住想,抢?陆景行抢走
了他哥的什么?是陆诏安精心为他哥设计的伴读的位置吗?因为本应永远站在黑暗中,然后再在某一次任务中悄无声息地死去的弟弟抢走了哥哥应得的权势荣耀,所以现在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的人才会是陆景行?
她正出神着,却听身边的人再次开口,这一次,陆景行的声音变得更低了。
熟悉的冰冷从他的话语中溢出来。
“王爷误会了。”
陆景行看着燕行,一字一句地说道:“阿离并不是檀家的那位小姐,也并不是我兄长的未婚妻,她只与我两情相悦。”
燕行愣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燕云打断了。
“景行,我竟不知,你是何时有的未婚妻?”
陆景行转头,看见燕云正神色讶异地看着自己。
他弯了弯唇,并未遮掩,而是大方承认了。
“此次江南之行便是阿离救了我,我已拜见过她家中的长辈,与她交换了定情信物,只等回京便请人替我去她府上与其交换庚帖,约定婚姻。”
“你与她约定婚姻,那檀云呢?她又该如何处之?”
还不等燕云说话,燕行便又飞快地开口问道。
陆景行重新看向他,有些讶异地说道:“王爷这是何意?那是我兄长的未婚妻,如今我兄长已死,自然应该解除婚姻。”
燕行一时间无言了。
他刚刚误会沈长宁身份时才指责了陆景行意图抢他兄长的未婚妻,如今一朝反转,他竟被自己的话噎住了。
而见他沉默,陆景行笑了笑,不再说话,只牵着沈长宁坐到了他的位子上。
燕云见气氛已经尴尬到了极点,便摆摆手,示意一旁干坐着的琴师继续弹琴。
很快,船舱内响起瑟瑟琴声,悠扬婉转,倒是将空气中的剑拔弩张冲淡许多。
沈长宁一落座,便被一道灼热目光狠狠盯住了。
她抬眼,看见座位对面,穆兰章正死死盯着她。
沈长宁:“……”
她避开对方的视线,小声和旁边的人说起话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陆景行胸膛里一颗心脏从得知沈长宁被打晕带到了这里以后便一直不上不下地悬着,空空落落地没有任何着落。先让陈升潜进来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