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7 / 29)

说话时唇瓣微弯,面上浮动着温和笑意,一时间就仿佛连那眉眼间的冷意都被这笑意暂时冲淡了许多,看上去亲切无害。

沈长宁听着他这话,想到昨夜她和陆景行躲在假山后见到的对方,便不由得一边假笑着低头一边在内心疯狂腹诽。

这人可真会隐藏本性,要不是昨夜因为迷路偶然进了那院子,从而撞见了你是怎么毫不留情地动手扇你弟耳光的,我怕是还真信了你这个看上去温和无害的笑容。

陆景行脸上仍旧蒙着纱布,面容被遮去大半,让人看不清他真实样貌到底长什么样。而又因为受了伤,所以齐炀很体贴地在他来之后派人将他面前的酒杯里装的酒换成了茶。

陆景行端起杯盏,嗅着那袅袅茶香,笑道:“齐公子言重了,那宴会本就是齐伯伯为你们兄弟两人接风而设,陆某等不过是借二位的光罢了,谈何招待不周。”

齐炀垂着眼,失笑,“哪里哪里,还要感谢郎君赏脸,愿意前来赴宴。”

陆景行也自然回道:“今日既然齐公子有心再次相邀,陆某等自然是感激不尽,谈何赏脸。”

几个各怀鬼胎的人你来我往地寒暄了一阵,文绉绉的话推来绕去,听得沈长宁脑袋都大了才终于止住话头。

齐炀的目光不准痕迹地在陆景行手中端着的杯子上划过,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他弯了弯唇角,笑道:“不多说了,大家共饮一杯,而后动筷吧。”

几人举杯,沈长宁皱着眉头抿了一小口,被杯盏里装着的澄亮酒液辣得皱了皱眉。她侧头,掩住唇瓣,轻轻吐了吐如同被蜜蜂蛰了一般的舌头,在心里低声骂了一句:这该死的酒桌文化。

上辈子做了律师后也一直在喝酒的沈长宁是真心不喜欢这种随时需要推杯弄盏的氛围。但所幸和昨夜比起来,那涮锅的滋味倒确实是很不错,鲜肉,青菜,蘸料。

沈长宁喜滋滋地想,这不就是火锅嘛。

她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兀自闷头大快朵颐,吃得无比开心。

到最后离开,她甚至还有些恋恋不舍,就连离开后走在路上了都还念念不忘。

“真好吃,陆刑,下次我们自己也弄这个吃。”

陆景行笑了一下。

“这么好吃?”

“当然!”沈长宁点头,“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只可惜我都许久没吃过了。”

她指的是她穿越到这来过以后就没再吃过了,一旁的陆景行听了却以为她说的是她之前说的自己为了逃婚,躲进破庙里后便再也没吃过了,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好,以后我们也让人做这个。”

沈长宁没察觉他的心思,立刻喜滋滋地点头。

跟在他俩后面的陈升围观了全程,听着那久久未曾在耳边散去的声音,他仍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陈升止住脚步,目送两人进了院子,他面上表情冷静,实则早已经在内心默默抓耳挠腮了不知道多少次,只恨不得连夜奔逃去京城,把整个大理寺的人都抓来江南,和他一同围观那个陌生到了极点的人。

这边沈长宁和陆景行一同进了院子,她扶着陆景行在凉亭内坐下,片刻后起身离开,去往厨房端陆景行每日需要喝的药。

逐渐的,陆景行只觉得不久前还清醒无比的大脑逐渐被一种奇怪的,令人羞耻的东西所占据。周身那包裹着他的凉风似乎也都慢慢变得滚烫起来。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终于在越发滚烫的呼吸和干渴到了极点的喉咙中迟钝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不是风变得滚烫了,而是他自己在发热。

随着长袍下的某处逐渐起了变化,陆景行几乎是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眼睛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