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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萧寒城 69458 字 1个月前

“奴才这就去传召!”

……

“民女谭瑛再拜皇上、再拜大殿下——”

谭瑛此时跪在地上,较方才来时,她清隽的眉头紧锁,眼底却多了几分坚毅。

谢瑾面上还浮着几分不自然的颜色,掩面轻咳,听她不再自称“臣妇”,也抬眸与裴珩暗中对视了一眼。

不过裴珩被硬生生打断,胸中尚有些不快:“夫人有话就快说罢,朕和谢瑾都忙。”

谢瑾见她神色还有些紧张不安,温声安抚:“不忙,先请夫人喝口茶吧。”

“多谢殿下……”

谭瑛接过热茶,抿了一口,而后深吸一口气,伏在了地上:“谭瑛是女子,但自幼受父亲言传身教,习儒术仁政,兴行王道,可我却为了一家之私助纣为虐,与先父之志逐渐背道而驰,实乃惭愧……还恳请皇上与瑾殿下开恩,给民女一个赎罪的机会——”

第36章 帷帽 本非笼中鸟,是为蒙尘珠。……

翌日傍晚, 刑部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随后耿磐与刑部一众官员,跟着司徒钊一道走了出来。

“丞相大人,一路好走, 不送。”耿磐朝他鞠躬一拜。

司徒钊耷拉着眼皮, 面色瞧着不甚好。

耿磐这两日虽未对他动刑, 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却硬逼着他看了两日两夜的案卷,折磨得他不能安歇片刻。

他想强撑起精神,可此刻连狠话都发作得有气无力:“耿磐, 你且记着这两日的账……!”

耿磐一笑:“是, 下官一定谨记在心。”

司徒钊抬脚又往下走了一步, 不想两腿一软,险些从台阶上滚下去。

他一阵晕头转向, 又恼羞成怒:“来人, 本相的大辇呢?”

耿磐抱拳朝天一拜,难得正色凛然道:“十六人的宝辇乃天子所乘座驾,丞相如此僭越招摇,就不怕日后您的判文上再多加一条罪名么。”

司徒钊觉得他这话说得蹊跷, 拧眉不快:“本相今日既能踏出你刑部大门, 又何罪之有?”

话音未落,一辆相府的马车驶来,在刑部大门前停下。

司徒钊先不屑与刑部这帮人计较, 甩袖要走,就见司徒烁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 六神无主般地冲了过来:“父亲!父亲,您总算出来了——”

司徒钊没好气地瞪道:“多大点事,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司徒烁的愁容拧巴得像根胖麻花:“父亲有所不知, 趁您这两日在刑部,谭瑛那毒妇居然勾搭上了谢瑾!眼下……全乱套了!”

“什么?”司徒钊一震,险些没站稳:“她做了什么!”

司徒烁气喘吁吁:“她不知天高地厚,今日竟敢去了长昭殿,当着皇上和百官的面,公然指认您早年间盗用文章拜帖入仕,还说您贪赃枉法、货贿公行……北党那帮人便趁机造谣,说您是欺世盗名之徒,难当一国之相重任!父亲……”

“她、她是不是疯了?!”

司徒钊气血上涌,咬牙逼出这几个字。

可他没敢说出口,这实则是他心头多年来的忧患。

他当年抛弃发妻,费尽心思骗娶比自己小十多岁的谭瑛,只因她是前丞相谭闵之女,对自己的仕途大有裨益。

可他后来拼命藏着她,无非又是嫉妒她的才华,她一介女流,事事比自己有主见,文章篇篇作得比自己好。

连当年令他在南方文坛名声大噪的几篇诗文,皆是出自她的手笔。

自他登上相位后,便益发怕被人知道,自己这堂堂丞相起势出名,靠得竟是家中一个女人!

“父亲,现今该如何是好……皇上虽还未说什么,可南党中已有官员要与您划清界限,这节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