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对簿(2 / 3)

皇兄 萧寒城 7113 字 1个月前

迁都南边后,造纸局因缺少北方的原料一直无法复刻炮制,若非重大军情,主帅都不会贸然用血魃纸来传信。”

弄臣衣饰掩不住谢瑾的气度,直教人心服口服。

“伪造几枚印是不难,可要造出一张血魃纸,却令父皇和造纸局都头疼了多年。即使如此,李院使还要质疑这军报的真伪么?”

“这……”

李固言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摊血迹,心底不住发虚,又朝着裴珩跪下:“皇上,北朔铁骑驻守大都,信使在建康停留了两月,都是不争事实!与这军报上的内容分明有出入……微臣也有铁证!还请皇上明断!”

“朝堂之上,我信李院使所言断然不会有假,”谢瑾又接过了他的话,目色坚毅:“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封军报来得不合时宜。”

裴珩拧眉好奇:“怎么个不合时宜?”

谢瑾的血还在流,面不改色继续道:“此等重要的军情,被耽误了足有两月余,是为不合时宜。那名信使之所以在建康停留徘徊,向我求助,正因有人从中作梗,阻拦这封军报呈到先帝面前——”

他看李固言的眼神不知何时变了,温和沉稳的声色直切要害:“许是他们恃权自大,认为鲁家军不过是支防御后勤的军队,发信无非是讨要军饷、调度物资。却没意料到,这次鲁将军居然用上了血魃纸。”

裴珩喉间低嗤,撑肘看向地上那人:“李爱卿,人家就差指名道姓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李固言额角瞬间有汗淌了下来。

谢瑾所言针针见血;裴珩笑里藏刀,则是阎王催命。

本想以伪造军报的罪名指认谢瑾,结果枢密院搬起石头,反过来砸了自己的脚:延误军情,蒙蔽圣听……

坐实哪一条,都足以端掉半个枢密院。

他一时语塞,也不知该从何辩解:“臣、臣……”

司徒钊见势,上前替他说道:“皇上,枢密院负责军情上达下传,可仅凭一张血魃纸来推断,过于草率。再者,若这军报真是两月前所传,北朔铁骑应早已攻破悬河,为何边关一带相安无事,没听到别的讯息?”

“丞相的顾虑不无道理……”

“是啊,这的确说不通啊。”

“……”

谢瑾打断众人的猜忌:“皇上,我也有一人证,或许可解答诸位疑惑。”

不出片刻,一身着红色戎装的年轻女子上了殿,单膝跪在御前:“臣女鲁瑶,参见皇上。”

鲁瑶是鲁直家的二小姐,亦是世间少有的女将军。

她这些年一直随父在边关驻守,已久未归都。看她这身风尘仆仆的行头,应是为了给谢瑾作证,快马不停从边关赶回来的。

“鲁二?”

裴珩见到是她,冷笑了声,忍不住要口轻舌薄:“都多少年了,朕还以为要等大婚之日,才能和你见上一面。如此说来,朕还得托皇兄的福——”

鲁瑶与谢瑾是青梅竹马,她年幼时就被先帝指婚给太子,是大雍未来的皇后。

只不过,十年前东宫太子因血脉正统更易,她的未婚夫婿也由谢瑾变成了裴珩。

也是从那时起,传言她是为避嫁而投身到了军营中。

在旁人看来,这三人的关系都多少有些微妙不清。

可鲁瑶此刻没心思理会这些,无视裴珩的冷嘲热讽,只以边军将领的身份谈论正事:“皇上,这封军报的确乃两月前家父亲手所书,十月我们在扶风峡发现了北朔铁骑的踪迹,得知他们意图强占潜县,父亲第一时间发信给朝廷,久不得令,又只好写信给陆九达将军求援,谁知陆将军也病逝……”

她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眼眶不觉有些发红:“父亲一人顶着重压,实在无助,若非今年这场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