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比较熟练,不至于手忙脚乱的。还有谢知云给他帮忙搭把手,只花了大半天时间,便把棚子弄得差不多。
刚好和驴棚、茅房连成一排,高矮一致,看着整整齐齐的,门口也拾掇得光溜溜,还算顺眼。
两人解下蓑衣和斗笠放在房檐下,顿觉身上松快不少,走进堂屋后,不约而同甩了甩胳膊。
谢知云注意到这点,不禁露出笑来,“可算是弄好了,我当还要忙到晚上呢。”
“可以多歇会儿了,”齐山摸起扣在桌上的竹杯,倒满一杯水,先递给谢知云,“雾也散了,应是不会再落雨,我去溪边摘些蒿子菜回来,晚上好蒸饭,你还想吃什么?”
谢知云三两口喝完一杯水,又给自己添满,闻言眼珠转了转,说:“想吃小鱼干。”
话落又垂下眼眸,“不过这天气能捞得着吗?”
“应该没问题,反正还早,去看看也不费事儿。”
谢知云又有劲儿了,“那我和你一起。”
云开雾散,入目皆是清新的嫩绿,草茎树叶上挂满晶莹剔透的水珠。
两人带上背篓和木桶,顺着小溪岸边,一路往下走。
开春后,河里的一些大鱼会游到溪水中产籽,过不了多久,在小溪下游就会出现成群的小鱼,不需要太多技巧,便能捞起来。
不过不晓得是村人捞得太多,还是下雨的缘故,今儿走了很久都没发现密集的鱼群,只看见零星几条手指长的小鱼。齐山也放下背篓试着捞了捞,不出意外,收获少得可怜,十有九空。
野菜倒是掐了不少,蒿子、水芹、香椿、蕨菜都有,最是鲜嫩的时候。用草茎分别扎成捆,暂且放在木桶里提着。
因着这些东西的发现,俩人也不觉得失望,继续慢悠悠往前走。
终得好运眷顾,在一处水潭里发现一群小鱼。都是白肚黑背,最大也不过手掌长,忽而向左,忽而转右。
两人立时噤声,生怕惊动鱼儿。
齐山挽起裤腿,举着背篓蹚进水潭,小心翼翼向鱼群靠近。瞅准机会将背篓沉入水底,口面正将处于鱼群之下,趁它们还未发觉,陡然往起一抬手。
清亮的溪水透过缝隙哗哗流出来,只剩鱼儿翻着肚皮在里面蹦跳。
谢知云站在岸上探头探脑,还是啥也没瞧见,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捞着没?”
齐山转过身,将背篓倾斜,好叫他看得更清楚,“估摸有一二十,够吃一顿的。”
谢知云连忙把野菜从木桶拿出来,弯腰打了些水,笑眯眯道:“那你快上来,别一直在水里泡着。”
鱼儿入了水,又恢复些活力,在桶底游来游去。
虽说如今的溪水不冻手,但还是有些凉的,两人没贪多,直接原路返回。裤脚鞋面都湿透,因担心着凉,步伐比来时还快些。
到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换上干衣裳,烤烤暖和,再才收拾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齐山在院外杀鱼,刀尖在肚皮上划道口子,食指一抠,内脏就掏得干干净净,可比大鱼省事儿得多。
二黑嗅到腥气,馋得不行,在齐山身后又蹦又跳的,还时不时叫两声。
不出意料地惹人厌烦,挨了顿骂。
只能悻悻地退开,趴了没一会儿,又去灶房门口蹲下,守着谢知云。
它不吵不闹,谢知云也就懒得搭理。认认真真将蒿子菜清洗干净,切成碎末,拌上腊肉丁和苞米面,铺上甑子,加大火蒸着。
又给另一口灶添上火,烧开水后,把蕨菜和香椿分开烫了烫。
齐山宰鱼的手法十分熟练,很快就端着收拾好的小鱼进门。
一边往里撒盐揉匀,一边问:“是裹了面粉炸着吃,还是就煎一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