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着,赶着驴车走到书院附近,倒真卖出几盆,木雕玩具也挺受欢迎。
虽没仔细清点,粗略估计也有两三百文的收获。
太阳渐渐升至头顶,车上剩的花虽有草席盖着,也开始发蔫,他俩也热得不停擦汗,就没再继续等。
大花有些闹脾气,找家铺子买碗水给它喝了,才慢吞吞往前走。
谢知云坐在板车上,戴上草帽,兴冲冲同前面的齐山说话。
一辆马车打从旁边经过,侧面小窗上的帷幔被人挑开,一小哥儿盯着驴车看了许久。
旁边有人问他:“看什么呢?”
“没,就是感觉那人挺眼熟。”
“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算了,不会是他,长得有几分相似而已,也不稀奇。”
第50章 第 50 章 面条
孟夏草木长, 绕屋树扶疏。
山中绿意越发浓重,知了藏在树荫下,叫个不停。仿佛要争出个输赢, 嘶哑的喊声一阵高过一阵, 聒噪不已。
丝瓜和葫芦藤不知不觉间已经爬满木架子, 郁郁葱葱的, 在院中遮出一片阴凉处。燥热的风自远处吹来, 掠起翠绿的叶片,露出点点嫩黄小花。
天上不见一丝云彩,火辣辣的太阳径直打下来, 照得人睁不开眼。
平日伸着脖子四处刨食, 使尽浑身解数也要钻进菜地作乱的鸡鸭,难得安静下来。这会儿全躲在矮林中, 用爪子扒拉出浅坑, 撒开毛卧成一团,好借泥地的凉气散散热。
春雏养得精细, 九只小鸡、四只鸭子全活得好好的。褪去绒毛后, 长出坚硬的翅羽, 早已脱离母鸡的庇佑。
或许是因为数量多,一点儿不怵仅剩的几只“长辈”,成日跟在它们身后抢食,倒也渐渐混熟了, 不再挨啄。
屋檐下,二黑趴在太阳晒不着的地方, 没骨头似地摊成一长条。时不时张嘴吐出舌头“哈哈”喘气,也没了在腿边蹦跳撒娇的精力。
谢知云坐在门口缝衣裳。
齐山常在山林里行走,稍不注意衣角就挂上树枝或荆棘, 一拉扯便撕出条大口子。隔三差五补一回,他的手法都熟练许多,针脚细密,再不是弯弯拐拐的丑蜈蚣模样。
不过夏日总是好打盹儿的,坐得久了,困意也涌上来。
耐着性子将一件上衣缝好,谢知云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挤出泪花。
再接着待下去,怕是又要荒废半天时间。他干脆收起针线篓子,提上木桶到水池边打了半桶水,往矮林走去。
篱笆边沿放着个大木盆,他探头看上一眼,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清水哗啦啦倒进盆里,难免有些溅到四周,眨眼功夫就隐入地下,不见踪影。
鸡群早养成习惯,看他过来就晓得有吃的,用不着唤,立马争先恐后围上前。一盆水或喝或撒,不多时就搅得一干二净。
见它们都挺精神,谢知云放下心,也没继续在太阳下晒着。转头去鸡笼上的草窝里摸了摸,只有两个鸡蛋,不过都挺大,摘些丝瓜或青菜凑一凑,足够他们吃两顿的。
草窝架得高,鸡群不会上来拉撒,一直是干干净净的,连带下的蛋也白净,没沾上什么污秽。
谢知云直接拿起握在手里,眼角余光瞥见喝饱水的鸡群重新回到树荫下,眼底笑意藏都藏不住。
今年运气不错,孵的这窝春雏足有七只母鸡、三只母鸭。好好喂养着,再等几个月,它们就会开始下蛋。到时不光够自己吃的,还能攒下些许用来卖钱,贴补家用。
可不是想想就觉得高兴。
将将把两个鸡蛋送回灶房收好,就听二黑在外面懒洋洋叫了几声。
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