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 / 3)

出身不好,没能葬入祖坟,而是埋在镇外的某片小树林。

今晚没有月亮,一出镇子,就见不着什么光,树林里更不必说。

于是两人找摊贩买了盏灯笼,走到郊外后,又拾了些枯草、木棍,用板车上的麻绳绑出几个简易火把。

如此总算能勉强看得清路,不过通往墓地的小路不太平整,俩人依旧走得慢。

夜里的坟地难免阴森,但在那里长眠的是自己阿爹,身旁还有齐山做伴,谢知云并未觉得害怕。

经过一个岔路口,再接着走几步,就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平地。

借着火光,一眼就能看见正前方的石碑,那正是谢知云阿爹云亭的墓。

和过去十多年不同的是,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出一座坟,前头只立了块木牌。

谢知云提着灯笼,凑近了才看清上面的字——谢知云之墓,庆历五年九月十三。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齐山识得的字不多,只依稀辨出一个“云”字,但观谢知云神色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谢知云直接开口肯定他的猜想:“嗯,这是我的墓。”

谢知云毫不意外,毕竟不管是为了应付贾府,还是从名声考虑,说他死了都是最好的选择。

正好齐山点了一把火,只要堵住下人的嘴,放出消息他是被烧死的,也不会惹人起疑。

摸着墓碑上凹陷的刻痕,谢知云居然松了口气,心中高悬的大石头终于落到实处。

谢家承认他的死,必定不敢再到处找人。不然被贾府知道,怎么都说不清。

那么他便可以安心待在河源村,不需要东躲西藏。

想通这点,谢知云面上总算露出真切的笑容:“从今往后就真的没有谢三少爷了。”

齐山以为他还在为谢家的所做所为感到伤怀,又是气愤又是心疼,抬手就要把木碑给掀了,“那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哎!”谢知云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能动,就这样立着,弄倒了别人起疑怎么办。”

“哦,”齐山不自在地缩回手,“可你人还好好的,这多不吉利。”

“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最好所有人都觉得我死了才好。”

话一说完,面前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不能随便说那个字。”

谢知云心中一暖,偏过头“呸呸呸”几声,笑着问:“现在好了?”

齐山这才点了点头。

云亭去得早,谢知云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他声音很好听,终日郁郁寡欢。也就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谢知云在墓前站了半晌,终究还是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最后只跪下磕了三个头,就招呼齐山离开。

夜色渐浓,外面更冷了。

但两人商量一下,都觉得趁天黑人少离开更安全,于是没进镇子找客栈落脚,而是驾着驴车继续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天上开始飘雪粒子,打在树上簌簌作响。

两人找到个避风的地方,将板车卸下来挡住,生起一堆火。

幸好之前早有预料,衣裳穿得很厚,烙饼、番薯和水也带得足,不至于受冻挨饿。

“这儿离镇上应该挺远,不会遇到熟人。我守着,你眯一会儿,等天亮再出发。”

“我睡不着,你先歇歇,我困了再叫你。”

齐山知他心中纷乱,没接着劝,却也并未依言闭眼歇息。举起火把在附近拾来更多枯枝,把火烧得更旺了些。

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火星子随风跃动。雪依旧在下,不过并不大,落在地上薄薄一层,跟盐粉似的。

齐山拿着木棍在火堆里扒来扒去,悄悄斜眼看了身旁人好几回,最后咽了口唾沫,说出憋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