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外面跑,闲暇下来只觉得亏欠了我,愈发骄纵我。我年纪又小,人情世故摸索来、摸索去,也没摸索全,无意得罪三太太也是有可能的。”

这话说完,云开在后面都快要给月明竖大拇指了。瞧这以退为进用得,估计尽得兰应德的真传。

印太拍拍她搀着自己胳膊的手,欣慰道:“是个心宽的好孩子。”

云开在身后腹诽:该报的仇都报了,她的心可不宽宽的么!

晚饭印太让所有人都去主屋用饭,三太太也不能例外,传话的侍女对三太太道:“太太说了,要是您实在起不来身,那就来您屋里吃。”

三太太今天不去迎印太也不是存心对印太不恭敬,她怕的是印太追究先前的事。老爷还没回来,印太要是铁了心要问责,没人救得了她,这才出昏招装病。结果惹得印太愈加恼火,不打算放过她。

战战兢兢的去了主屋,却发现一片风平浪静。印太给了八太太和三少爷开了光的挂牌,嘱咐八太太要小心不要让三少爷好奇塞嘴里。又笑话了一阵月明那一股子汉味的傣语。气氛简直可以用其乐融融来形容。完全没有她预想中的暴风骤雨。

她来时心里揣揣地,现在顿时多了一丝侥幸,印太也许真是好久没见大家想吃顿团圆饭吧?

用完饭三太太想跟着众人一起告辞,印太却喊住她:“老三,你留下。”语气虽然温温和和,但蹙着的眉头却告诉三太太,算账的时候到了。

三太太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印太发威

在印太屋里吃饭的时候,清风入屋带进一阵阵的月季香。白天日头太晒不耐烦逛花园,这会用过晚饭她便想趁着天亮堂又凉爽好好赏一赏。

快入夏了,月季开得愈发娇艳,打发了跟着过来的艾叶回去准备洗澡水,她慢慢地在园子里一边赏花一边散步消食。花丛中,一朵还未开盛的粉团花迎风摇曳月明越看越爱,顾不得手上没趁手的工具,手指小心的避开刺,准备辣手摧花带回去插瓶。

“我以为按你的脾气非要争一口气,不把三太太闹个没脸不罢休,没想到你这么云淡风轻地揭过了。”

云开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吓得月明手一抖,手指从花刺上划过,立即沁出一小溜血珠。要照平时月明的脾气,非把这血抹在他脸上不可。可印太回来她既有了定心丸,也有了紧箍咒,不敢随意造次。

把沁着血的手指含\进嘴里,白了他一眼道:“你们男人总爱瞪着眼睛、拍着胸口说‘人活一口气’,谁不想争这一口气?可只有后宅的女人才明白,忍了这一口气,才能家宅和乐、天下太平。”

注意力全被她含\进嘴里的手指吸引,云开没计较她话里的讥讽,皱着眉盯住她的手指问:“怎么了,扎刺了?”

月明想把含\出来的血吐了,可偏偏云开像根桩子一样杵在跟前盯着她,她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吐唾沫,只能硬着头皮悄悄咽了下去。

见她闭着嘴不说话,云开以为扎得厉害了,走上前道:“是不是刺断在肉里了?让我看看。”

月明不想让他看,把手缩到背后埋怨道:“还不是你突然出声吓到我。”

云开皱眉:“躲什么?肉里扎了刺不挑出来怎么行?”

他越要看月明越不想给他看,手往背后又藏了藏,指着那朵粉团花对他道:“我没事,你要是闲着就帮我把那朵花摘了。”

这有什么问题!云开越过她,伸出手指捏住花茎,轻轻一折花就到手了。细心的掰了枝上的刺,回身递给月明:“喏!”

月明接过放在笔尖轻嗅,花香沁入心肺,刚才支使他理直气壮,这会花拿在手里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扯开话题道:“我也想看三太太没脸,可这事那是我一个外人能挑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