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烟圈,感受了那一下浑身通爽的感觉后,才对厉阳道:“孟定府兄弟阋墙就是个教训,若是兄弟齐心他们那里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厉阳躬身道:“您放心,我和二弟不会那样的。”
罕土司点点头,继续抽他的大烟。厉阳突然灵光一闪,惊讶的问:“您刚刚说孟定府在陶头人这里借不到粮,该不会以为陶头人要给兰月明出头吧?怎么会呢?他可不待见兰应德。”
罕土司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儿子的直肠子终于会拐弯了。
“兰月明是他的至亲血脉,这老头子最护短,不好直接跟我叫板肯定会收拾孟定府一顿。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待见兰应德是真厌恶还是表面做戏,兰应德可是把先前用惯了的马帮给了陶曼奴一母所出的兄弟去跑盐。他要是真恨极了兰应德怎么不连人带马全给撵了。”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屋里的陈设:“也不看看这两年他靠着这个马帮攒了多少钱?”
厉阳不解道:“可要是装成这样又是为了什么?有什么好处?”
罕土司眯了眼,喃喃道:“是呀!为什么?又有什么好处?我也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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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盛勐
陶府的管家神色匆匆地穿过正堂和主屋的夹道,踏阶上了主屋檐下,婢女和仆从守在门口两边。他站在门口弯腰合手道:“老爷,那边来信了。”
陶头人正和太太谈论明天后天供幡的竹轿要扎几座,闻言扬声让他进来。
管家进屋先行了跪礼,然后来到陶头人身旁,附耳对他禀告刚刚得到的消息。
陶头人起先漫不经心,慢慢皱起了眉,最后越听越怒挥手扫落桌上的茶具。破碎的瓷片飞得老远,管家连忙让婢女进来收拾,都是贴身服侍老爷和太太的,接下来的话听见一句半句不打紧。
陶头人怒火难抑,胸口起伏得厉害,恨恨道:“孟定府这个破落户养出来得辣婆娘,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她怕是想让孟定坝一坝子的人都饿死。她娘家吃着我的粮,她却给我外孙女下绊子,一家子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淤泥塘里的癞浆包(1)都要比她们家体面三分,她竟然还不知死活的抖威风!”
虽没听见管家跟陶头人说了什么,但从陶头人的只言片语中她也猜了个大概,故意装作不解道:“什么事值得您生这么大的气?”
陶头人也不答她,两手扶着腿对管家道:“把府里会说汉话的婢女给土司府送两个过去,再配辆马车,马夫就选拉祜家哪个哑巴儿子,他会些拳脚。你交待她们一声,小姐好她们就好,小姐不好,她们一家子都好不了。”
没等管家答话,陶太太装不下去了。她皱了皱眉道:“府里会说汉话的婢女拢共才这么几个,你一下子就送出去两个让波曼怎么办?她再有几个月就要嫁到勐勐府,这几个都是给她准备的。”
波曼是陶太太大儿子的女儿,八岁的时候和勐勐土司的小孙子订了亲,再有几个月就要嫁过去。
陶头人面色不郁:“又不是全部给不是还剩两个么,嫌不够的话再选几个教不就行了,你不也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么?”
选几个再教?真是说得轻巧。这几个婢女从波曼订亲时就开始调教,从厨艺到梳妆,再到识文断字,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哪是几个月就能调教出来的。
陶土司在家向来说一不二,她也不敢明着叫板说不给,强笑道:“不是我小气舍不得,只是勐勐府离缅宁近,波曼少不了和汉人太太们打交道,身边少了可靠的人怎么行?不如我让管家去挑几个伶俐的,调教好后再给土司府送去,也不拘得十全十美,只要会说汉话、心细、能伺候人不就行了?”
陶头人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陶太太,眼神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