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声调是掩不住的谄媚:“缇伶小姐这边请,我给您安排了最好的位子,就在舞台前的第一排。。”

华丽的羊毛地毯上置了一个案几,几个男仆迅速的端上了酒和果品、点心。缇伶整个人放松的靠在地毯上摆着的靠垫,把水烟的烟嘴递给月明:“你试试这个,也挺来劲的。”

月明摇头:“不用了,我不想抽。”这里的环境太诡异,她任何吃食都不敢碰。

缇伶像是看出她的顾虑也不解释,招手唤来引着他们进门的那个阿拉伯男人耳语几句,男人看了月明两眼,点点头走了。

看他们两个人神神秘秘月明心有点慌,揪着自己的小手袋道:“阿云应该已经回家了,他不准我晚上出门的,我得回家了。”

说完就想起身,被缇伶给按了回去。她挑眉笑道:“怎么?怕我把你卖了?你这瘦巴巴的身材能卖多少钱?放心,我是带你来见识好动玩意的。呆会你就知道了。”

月明不得已只能干巴巴的靠在垫子上,心里盘算着再呆一会就找机会尿遁。

不一会,一个男舞者穿着一件薄纱上台,乐师们换了音乐,舞者随着音乐起舞。

月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来看跳舞的,差点把她胆子给吓破了。别说,这舞跳得还怪新鲜的。她放心的端起桌上的酒喝一口,台上的舞者却在这时褪了身上的薄纱扔下台。帐缦中传来一阵阵的女人尖叫,还有人抓了一把钱往台上撒。

月明口中的酒像箭一样喷了出去。她抚着胸口惊恐的想,缇伶不会是带她来看脱衣舞吧?

曼谷六

缇伶看出了她的坐立不安,吸着水烟,慢悠悠的吐出一串烟雾后笑道:“就看个歌舞而已,你紧张个什么劲?枉你还学过西洋画呢!那些西洋画里的人穿得比台上那个也不多多少!听我的,你别当它是皮肉生意用看艺术的角度来欣赏,你就会觉得台上的那个男人风情万种!”

月明悚然,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高见?

但仔细想想......还怪有道理的。这是不是仁者见仁、淫者见淫的另一种说法?

台上的舞男上身已经脱得赤条条,劲廋的肩颈、壁垒分明的腹肌无不说明他是一个充满力量的男人。但他的腰肢又是那么柔软,疯狂摆动的胯部时腰间的腰链如飞散的星瀑。她属实是真的没见识过这样集力量与阴柔于一身的男人啊!她更不明白那些疯狂的喝彩声中有女人也罢了,为什么还有男人?他们也是来欣赏艺术的?

随着台上舞男连腰链也扯下来丢到台下,月明脑中有两个声音在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严厉道:“一个大家闺秀是不应该看这种伤风败俗的表演的。站起来,走,立刻、马上!”

但另一个声音弱弱道:“来都来了......”

正左右为难之间,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吵闹。月明好奇的扭回头,待看清闹事的人顿时如遭雷殛 。不等她醒过神,云开已经一把推开门口拦他的侍应,大步来到她面前。

两颊咬紧的肌肉,微微颤抖的拳头充分的表明他已经气得要杀人了。月明见状噤若寒蝉,连你怎么来了?这种话都不敢问一声。

云开深呼吸几下,克制住自己扭断她颤巍巍的小脖子的冲动,伸手拉还呆呆跪坐在地毯上的月明起来,扯着她的胳膊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喂,云二,你要带她去哪里?”缇伶见月明被带走,连忙起身追赶被罗二给拦住:“姑奶奶,你还嫌祸闯得不够大么?”

缇伶甩开他的胳膊不服气道:“我闯什么祸了?我们不就是来看场歌舞么?犯什么王法了?”

罗二指指她的鼻尖警告道:“你消停点吧,别去裹乱。”说完转身追出门去。

云开扯着月明到了车前才恼怒的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