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对孩子的前途没啥帮助,就托了兰应德把孩子送进了缅宁的官办学堂。以后要是有出息就再求求兰应德送他去昆明的讲武堂,那出来就是军官了!没出息也不怕,识文断字的,他领着跑马也便利。
土司府的一群人这几年一年送云开四次,再大的离愁也觉得稀松平常了。但这次因着要顺便送侄女回家,印太特意嘱咐云开几句:“瑟曼丽心里不舒坦,你一路上对她好一些,别惹她生气。她要是拿话呛月明,你看在你我和你舅舅的面上多帮她圆一些场面。以后都是要做亲戚的,别生了嫌隙。”
云开表面应承心里却叹息太太真会给自己找活。瑟曼丽找月明的茬自己若是帮着瑟曼丽说话,那月明还不得活吃了他。
这孩子心眼小,自从瑟曼丽来了允相动不动就拿话点他。一不高兴就白眼翻上天的来一句“我什么都不好,你表妹好你去找她呀!”
头大!
看鸡褂的师傅擦擦满是油的嘴,跟土司老爷和兰应德说完吉祥话,代表着出发的吉时到了。
马奴跪匍在月明的马旁让她踩着上马,云开让马奴走开,他亲自把月明抱上马,看见她的裤脚已经扎进马靴里,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脚腕让她把脚放进马镫。
瑟曼丽冷眼看着妒火中烧,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脾气。婢女要扶着她上马她撒气似的甩开婢女的手,踩着马奴的背上马时用了几分力气。马奴只觉得自己的脊背都要断了,但也不敢言语,待瑟曼丽上马后才敢退到一旁悄悄抻腰。
云南本地的马都是小矮马,和毛驴差不多高,云开教着月明骑了几回,她控缰绳挺稳当。但兰应德还是不放心,叮嘱长生看着师妹,别让她撒欢的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兰应德看着被云开和长生护在中间的月明,这才意识到这个孩子要离开他了。他以前出远门,这个孩子都哭得眼泪滂沱。现在轮到他目送她离开,他的心也止不住的酸涩。
旅途
没有大人在一旁约束,云开放纵她,长生管不住她,月明可算是体会到自由的滋味了。四月的春风吹得满山的野花争相竞放,她骑着小马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虽然辛苦,但觉得这一路的树比允相的绿,这满山的野花比允相的香,就算是头顶的天都比允相的蓝。
路过一片水田,一群带着斗笠的妇人在田间劳作。别在腰间的时候裙角下是一双双白花花的腿,虽然沾满了淤泥,但路途寂寞的马队汉子们还是看得两眼直放光。
其中一个嘴巧的立即编了段调子朝田里的女人们唱道:“哥是高山小洋雀、有处飞来无处落脚,哪个阿妹良心好给把稻草做个窝。”
傣族人干活都喜欢拉歌调,你在这边唱我在那边和,这些妇人的嘴也都不是吃素的。
当即有个妇人直起腰回应:“高山洋雀嘴儿巧,毛滑脸光长得俏,只要阿哥不嫌弃,阿妹家有个稻草窝。”
马队的一群汉子起哄:“刘三,你家里的母老虎还等着你回去生第三个娃娃。你倒是好,要钻人家阿妹的稻草窝。你小子赌运不咋地,桃花运倒是好。”
一个汉子接嘴道:“桃什么花运,他养得起么?指甲装得一点水,穷出骨头饿见鬼的。他淘米都费劲还桃花呢!”
刘三遭了同伴们的奚落也不恼,抹了抹满是汗水的黑檀脸笑嘻嘻道:“金打戒指银打镯,不嫖不赌划不着。”
他们的音量不轻,与刘三对对歌的妇人听到了那些话,嘴一撇不屑的唱道:“一夫一妻好生活,劝阿哥莫讨小老婆。白天吃饭争碗筷,晚上睡觉争被窝。恁阿哥你有千金财,苦断腰杆床脚塌。”
跑江湖的汉子嘛,都爱听这些钻被窝、撩妇人的荤调。一群人哄堂大笑催促刘三赶快回嘴,不能输。
杨老六跟着大伙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