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风睁开眼睛,看见尖刀被踢飞在道上,廖鸣露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整个上半身都被压在地上。
徐书禹单膝压在廖鸣露背后双手禁锢着她,朝姜清风冷静道:“你去喊人。”
“啊——”树影深处传来尖叫,鸟雀尽飞。
徐书禹迅速抬起头,脸上的冷静不再,他顾不上别的,松手起身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那个声音是崔易禾的。
姜清风眼疾手快地接过徐书禹的动作,整个人都压到了廖鸣露身上,廖鸣露为了美丽节食,而她在村子里杀过鸡砍过柴,虽然身上有些伤,但是禁锢一个廖鸣露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看向树影深处,眉头皱起面露担忧,崔易禾你千万不要出事。
树影婆娑,亭子的装饰灯串勉强照亮黑暗,一只黑色高跟鞋丢在地上沾了泥灰,亭子附近,崔易禾被一个人影压在地上,她被掐着脖子,表情痛苦,双手向上撑着死死握住那人握着匕首的手。
她呼吸不畅,眼前的人影在她眼中已经出现重影,全靠意志与那人的匕首僵持着,白嫩的手平日里连重物也不碰,此刻紧紧握住匕首,被划出骇人的痕迹,血珠顺着手臂,匕首向下流去,滴在崔易禾的脸上,开出殷红色的花。
救救她……快来人救救她……
崔易禾内心祈祷着,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
就在她快失去意识之际,脖子上的禁锢消失,空气顺着鼻腔涌入肺部,她大口喘着气,染血的匕首被丢在地上,另一只完好的手撑着地艰难地支起身。
那个人影被徐书禹按在地上,脸贴着地,皮肤被挤压出形状,看着便是下了死手,崔易禾看见一向温和的徐书禹攥紧拳头,狠狠的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腹部,那人在地上蜷缩哀嚎,失去活动的力气。
或许是劫后余生,或许是别的什么理由,崔易禾格外想哭,她也是这么做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坠出,呜咽声从口中支离破碎地传出。
徐书禹听见声音,心如针扎的痛,他松开那人,单膝跪在崔易禾的身旁,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一下一下地帮女孩顺着气,下颌抵在女孩的发顶,声音不似平日那般,带着难以察觉的害怕恐慌:“对不起,没事了,没事了,小禾。”
整个身子都被徐书禹搂在怀里,鼻尖充满熟悉的气息,崔易禾感到安心,哭声变得放肆,双手牢牢抱住徐书禹,整个人都趴在徐书禹的胸膛上。
崔易禾放肆
大哭:“我……我差点就死了……好可怕呜呜呜。”
徐书禹声音自责,用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我不应该离开你的。”
崔易禾鼻尖泛红后知后觉地问道:“姜清风怎么样了?”
“她没事。”徐书禹说。
寂静的后花园声音变得嘈杂,手电筒的光束四处搜寻动着,姜清风一瘸一拐地带着一群人:“在那里!”
崔母看清在地上动作亲昵的二人,周围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她脸色大变,迅速上前关切情况。
崔易禾看见崔母,原本停下的泪又止不住地翻涌出来,她缩在徐书禹怀里道:“妈妈,好恐怖,我差点就死了。”
后花园的动静太大,廖父廖母想封锁消息,却依旧被不少人知晓,大部分宾客给廖家留些脸面,提前离开了,只留下零星几人。
傅央明看着儿子牢牢地抱着女孩,甚至不愿将女孩还给崔母,他多年未担任父亲的职责,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指责什么。
他提步去看地上蜷缩着的人,还活着,看来徐书禹没下死手,只要没死什么都好说,他松了口气与崔母小声说了几句。
崔母林婉朝徐书禹道:“书禹,你带易禾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