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尽骄奢享乐,做了他能做的所有恶。
而另一边,将军也经历了种种变故。
政治斗争之中,将军的家族被排挤出了京城权利中心,年少的他不得已离开了京城,到西北苦寒之地戍边。他上了战场,杀了敌人,渐渐成长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将军。
十年的风霜让他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在一次次的胜利和扩进之中,他获得了无比的威望,以及……老皇帝的忌惮。
将军接到了圣旨,老皇帝要求他只能带三名侍从,护送妖妃的凤冠入宫。
这是老皇帝对他的警告,也是老皇帝对他的试探,他的亲人们尚在京城,不得已只能按照老皇帝的安排,带着凤冠入京。
这顶凤冠,是妖妃想要的。
他要一百颗东珠作配、一千根金丝作花、一万只翠鸟尾羽的点翠凤冠。
上千名匠人做了两年,终于做出了这极尽奢华的点翠凤冠。
将军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它极为适合他记忆之中那个绝美的人。
但过去十年,他并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幻想过无数的重逢,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又是一个月圆的夜,将军接到命令,要他一人带着凤冠入内宫,内侍官带他一路走过了老皇帝寻欢的极乐宫殿,终于到了妖妃的寝殿。
还未入内室,将军就闻到了浓郁的熏香,雪白的纱帐在风里轻轻晃荡,隐约能看到纱帐后奢华的贵妃榻,和绰约的人影。
——
这是一场情感转换的重头戏,江时雨给这一场戏预计了三天的拍摄时间,也将为数不多的经费都花在了这里,力求还原出最好的诱-惑效果。
尤其是将军护送的那顶凤冠,在这个穷剧组里格外值钱。
这凤冠是从江时雨自己从国外拍卖行买回来的,花了一百多万,为了买这凤冠,他还卖了自己两块表。
宋知也欣赏江时雨这种认真工作的态度,于是少喝了一点儿酒,很快从浴缸里爬起来早早休息,保证自己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工作。
第二天,江时雨在片场看到换好戏服的宋知也,立刻觉得不管是卖掉表还是别的,都是值得的。
只有这顶凤冠的华丽精致才配得上宋知也,这美得像是有魔力一样的凤冠,江时雨看到第一眼就想立刻给宋知也戴上。
很快,拍摄开始。
——
将军站在纱帐之外,心仿佛被揪紧了。
一袭红衣裹着玉白的美人,在纱帐后隐隐绰绰。他缓缓朝着自己走来,模糊的面目逐渐清晰,将军几乎要清楚他那诱人的双眼时,他又在纱帐之内停了下来。
阔别十年的清冷嗓音响起。
“凤冠在何处?”
那声音一如当年,但还是有什么变了。
声音里多了几分柔软的魅意,懒懒的,一听就让人酥了骨头。
将军猛然一惊。
这十年,他并不是不知道对方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何等的祸水。
但他始终怀着无法忘记十年前那个在月色下狂奔的少年,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梦见自己将他带走。
而这一刻,隔着纱帐,他似乎好像找不到那个少年。
怒和痛同时在心中纠缠,将军一时失去了理智,突然抬手,一把掀开了他们之间的纱帐,瞠目欲裂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玉如一般的脸竟然比十年前还要魅惑人心,双唇嫣红似血,目光粼粼如秋水,他如墨的长发慵懒地垂下,依然没有遮住他锁骨上暧昧的红痕。
他活生生地站在将军的面前,却不像是活着,而像是死去多年的艳鬼。
内侍官大惊,呼喊了一句“放肆”,正要发作,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