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令铎回得面不改色,“外室的东西就是主家的,所以我的就是你的。”
也不知是被封令铎给绕进去了,还是终于妥协了,姚月娥愣了片刻,终是点头道了句,“那就借二百两吧。”
“好,明日我叫人给你送过来。”
终于说完了钱的事,房间里安静下来。
也是这时姚月娥才发现,从两人进了这间屋子直到现在,他们竟然就一直这么黑漆漆地面对着面。
当下这种情况,若是有正事可谈还好,但倘若一旦安静,呼吸、气味、就连身上散发的暖意都变得清晰起来,缠缠绵绵地交汇在一处。
姚月娥心头一跳,撑臂要跳下条桌去点灯,可身子才往前探了一下,身体两侧就倏地多出两条精壮的手臂。
封令铎上前一步,俯身下来,一左一右地将姚月娥圈在了自己的手臂和胸膛之间。
“钱的事情说完了,是不是该说一说我们之间的事了?”
姚月娥只觉太阳穴跟着突了一下。
封令铎似是早猜到了她的沉默,也不跟她磨蹭,单刀直入地问:“我们这样的关系,要维持多久?”
问题过于直接,可以说完全超出了姚月娥考量的范围。
才从人那里借走二百两银子,如今对方问她要个期限,她似乎……确实也不好明说,自己其实根本不想嫁人。
于是犹豫着、支吾着,封令铎也大致猜到了答案。
说来真是奇怪,虽说以前他也喜欢姚月娥,但当对方一心都扑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好像便从未想过要珍惜什么。
就像他回头再看,才发觉自己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如此小心翼翼地想从她嘴里讨得一句承诺。
思及此,封令铎无声地笑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好在同最开始重逢的时候相比,姚月娥至少不排斥他的靠近了,这是个好兆头,不能太着急。
可世间所有的事,想通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正如现下的封令铎,一边默默宽慰着自己,一边又被胸口的那团郁气堵得恼火。
于是,从来精于算计的封参政决定拿点好处安慰一下自己,他一手钳住姚月娥的下巴,俯身照着那张唇埋头便吻了下去。
姚月娥懵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支吾着不回答的结果,便是再也没有机会回答。
许是方才在薛府门前吹了太久的风,两人的唇都是凉的,重重地压下来,一寸寸地碾压轻吮,很快便又热起来。
他的气息温温热热地拂在她脸上,像夏夜的江畔,带着淡淡水汽的河风,说不出是凉还是暖,总之是湿的。
思绪跑得太远,姚月娥很快就跟不上他的节奏。
呼吸被夺走,她喘息着往后,可是她退一寸,他便近一寸,攻城略地,强硬得不容商榷。
终于,姚月娥被他逼得无路可退,身后一空,她惊呼一声,险些摔下条桌,但很快,惊呼声也被他的唇堵住了。
方才的失误下,姚月娥乱了阵脚,手脚一慌,便被人钻了空子。如今他站在她身前,扣着她的腕子和腰身,她的膝盖蹭上他腰间的玉带,一左一右。
许是太久没有这样的接触,这一次他们一样的清醒,没有中药,也没有微醺。
身上的小衣什么时候落到了腰间,她也不知道,姚月娥无力地推攘着胸前的那颗脑袋,抬头看着半掩的窗棂。
月亮半遮半掩地出来了 ,藏在那棉絮似的浮云后,羞答答的像个初经人事的姑娘。
院里成片的茉莉开得正好,在月下香得混沌,香得人发晕。
姚月娥觉得自己多半是被茉莉花香熏得恍了神,怎么定睛一看,自己的脚踝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