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0 / 38)

得脑子里嗡嗡的。

他有意活跃气氛,清了清嗓,靠过去对封令铎道:“大理寺最近接了个离奇的案子,还没来得及上报,不如你帮我想想该怎么个说法?”

身旁的人“嗯”了一声,闭着眼纹丝未动。

叶夷简道:“就武安侯家的那个嫡小姐你知道么?前几年还说要跟吏部侍郎家的公子说媒来的,结果前几日被发现,在府上自尽。”

“自尽?”封令铎蹙眉,问:“自尽你们大理寺也管?”

“那怎么可能!”叶夷简乜他一眼,继续道:“不过人是

救下来了,于是就问为什么要做傻事啊?结果你猜怎么着?”

叶夷简痛心疾首,“那嫡小姐,竟然有孕了!而且对方、对方就是个无功名在身,常年混迹青楼勾栏,为歌姬妓子们填词的穷词人!而且那小姐是因着听闻他要娶妻,才想不开自尽的。你说说……”

他叹气,恨铁不成钢地道:“好好一个出身名门的贵女,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人当了外室,白白蹉跎几年,还珠胎暗结。哎……也不知这脑子是怎么了,被驴踢了不成?现在武安侯府告到衙门,要治那登徒子的罪,啧啧!”

叶夷简义愤填膺地说完,却发现身旁之人更加沉默了。

他有些忐忑地迎上封令铎那双泛着寒光的凤眸,咽了咽唾沫,摸着自己的脸颤着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封令铎黑着脸不搭理他,兀自叫停马车,行了下去。

如今正是傍晚日入的时刻,街道上人潮汹涌,路人和小贩行色匆匆。

封令铎闷头走在前头,回想着叶夷简方才的那番话,心中郁气愈发沉重——给人当外室、白白蹉跎几年、青春错付、最后还落得个凄惨自尽的下场、脑子被驴给踢了……

心口一把火烧起来,他默默攥紧了拳头。

忍了这么些时日不去见姚月娥,就是为着这一口气。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次绝对不可以退让!

下定决心,封令铎握拳在州桥的石墩上,狠狠地锤了一把。

“诶!好巧啊!怎么你们也在啊?”

身后响起叶夷简的声音。

封令铎整理好思绪,一转身,就听见他兴冲冲地道:“刚好我们也还没用晚膳,要不一起吧?”

“姚师傅。”

姚月娥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叶夷简。

她望了望天色,发现薄暮冥冥、华灯初上,如今已是饭点。

今日忙了一整天,方才不觉得,现下松懈了,只觉五脏六腑都在唱空城计,而一旁的齐猛也是面如菜色,一副免力强撑的模样。

姚月娥不是个忸怩的性子,当下便答应了叶夷简的邀约,只是随他没走几步,视野里便撞进另一道身影。

姚月娥怔了怔,倒是想起上次这人踹了她家的门以后,两人似乎是有好几日都没再见了。

其实也不怪姚月娥心大,那次封令铎走后,她是想搬出去住的。

结果在上京城问了一圈,姚月娥才知道,这里的宅子都兴的是押三付一。

这么一来,她能租得起的房子,就太破了;不破的房子呢,她又租不起。等她把房租一交,等于是在这上京城里,别的啥都干不了了。

况且这一趟上京之行,姚月娥本来就为的是学东西,若是因着跟人怄气模糊了此行目的,那才叫买椟还珠、本末倒置。大不了等以后赚了钱,再将房租给补上就是。

于是这么想开了,姚月娥也就不纠结无关的事了。她将精力都放在正事上,自然就忘了自己和封令铎的龃龉,如今乍然相逢,她才想起之前,两人似乎是不欢而散的。

封令铎也在此时望了过来,四目相对,气氛霎时便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