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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谢谢。”

“……什么白水?”叶夷简无语,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来,冷着脸对封令菀道:“没钱还作什么东。”说完将手里单子一拍,补了句,“我请。”

“啊?!你早说嘛……”短暂的愕然过后,封令菀整个人都明朗起来。她将那掌柜给叫回来,重新指着单子上的香饮子道:“刚才的单子不要了,帮我改成一杯沉香熟水和一杯荔枝膏水,谢谢。”

叶夷简闻言简直瞠目,缓了片刻才臭着张脸提醒她,“我不喜甜。”

“哦,好。”封令菀应得顺溜,复又对那掌柜道:“那就再加一杯白水吧。”

“……”叶夷简无语,感情人家那两杯饮子都不是给他点的,亏得他还自作多情地提醒一番……

他有些嫌弃地问封令菀道:“你说你堂堂一介宁远将军,怎么能抠成这样?朝廷的俸禄莫不成都喂了狗了?”

封令菀回得理直气壮,“我不过区区下五品,一个月就二十贯的俸禄,若不是因着我阿兄,在上京城我可能连租子都交不起。你一介大理寺少卿一个月少说七十贯,还有朝廷御赐的府邸,小气吧啦地跟我计较什么?”

叶夷简被她三两句怼得无语,很想提醒她,今日是她约自己前来议事的。可男子汉大丈夫,懒得在这些鸡毛蒜皮上跟她计较,于是叶夷简袍角一撩,正色道:“你说有事找我商量,什么事,说吧。”

封令菀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说的那件事,我想过了。”

迎着封令菀难得羞涩的目光,叶夷简立马就明白了她说的是哪件事,于是不免心头一滞,脸上也跟着泛起几丝可疑的红晕。

“我们自幼相识,也可算得上是那所谓的青梅竹马,再说也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根知底,父母长辈也都熟识,常有往来……”

封令菀絮絮叨叨地说着,越说越让叶夷简心脏乱跳。

确实,真要说起来,两人的交情还得从百日宴上,封令菀抢了他抓起的一把桃木小剑,惹得不过百天的叶夷简当场泪洒百日宴说起。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叶夷简自幼于武学之上便没有天赋。在学堂的时候刻苦勤练剑法,却依旧被封令菀三招两式给打得满头是包。

更可恶的是封令菀那人打了他不说,还扬言自己看他打两遍拳法就能学会,叶夷简偏不信邪,最后还真被只看他比划了两次的封令菀,揍得道心破灭,从此弃武从文,发誓再也不碰拳脚刀剑。

故而真要说起来,叶夷简是十分讨厌封令菀的。他毕生的梦想,大约就是真真正正地将封令菀压制一次。

当同窗的时候没有机会,当同僚的时候没有机会,以后若是当了她的夫君……

光是想着封令菀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低眉顺眼地唤他“夫君”,叶夷简就觉得,自己前半生的憋屈终于有了一扫而光的趋势。

思及此,叶夷简按捺住心中激越,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催促封令菀道:“嗯,你说得在理,所以呢……”

“所以?”封令菀眨巴着一双大眼,一副你怎么还不明白的样子,道:“所以我想说,我俩这么多年了都势如水火,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迷药就忘记了立场?再说了,中药那件事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只要我们不说出去……”

“封令菀!!!”

一声怒喝,对面的人几乎拍案而起。

他气得青筋暴起、双目猩红,全然没有了往常那种装腔作势的体面,起身转了个圈,才转头指着封令菀道:“我堂堂益州叶氏,高门贵胄、清清白白,被你这么平白染指,怎么你倒还像吃了多大亏似的……”

莫名被人吼一顿,封令菀也来了脾气,她看向叶夷简,一字一句缓声咬到,“平白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