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晕头转向,跟我玩兵不厌诈?”
他笑起来,补充道:“所以黄会长,我该说你一句班门弄斧,还是自不量力呢?”
黄慈被封令铎的一席话说得面露难堪,不待他开口,封令铎又道:“倒不如让我来猜一猜,黄会长之所以会花时间大费周章诈我的话,应该是因着这一路设置的关卡,都没有查到叶少卿一行人的去向吧?”
话至此,对面黄慈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他强压着怒火,并不回应封令铎的试探,态度冷硬道:“一刻钟。若是一刻钟后,封参政仍不肯透露证据的去向,黄某不敢保证,下一次扔上来的会是姚师傅的手指还是……”
“舅舅!舅、舅舅——”
撕心裂肺的叫喊,从另一辆马车里传来。
黄慈心头一沉,抬头便见封令铎的两个侍卫压着黄琮,绕过马车行至人前。
如今的黄琮,早已不是昔日里那一副呼风唤雨的纨绔模样。他像只牲口似的被五花大绑着,匆匆叫唤几声,便被侍卫在嘴里塞上了布团,嗯嗯呜呜地再也发不出声来。
封令铎却撑伞行出了马车,温声对黄慈道:“交易不是黄会长那样做的,有诚意也得让对方先看货不是?怎么样?”
他抬头对黄慈笑起来,“本官的筹码,黄会长可还满意?”
面对痛哭流涕的黄琮,黄慈几乎是当场就懵了。其实之前他就想过,伽蓝寺那样隐秘的一个地方,除了被自己人出卖,世间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账本的所在。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出卖自己的人,竟然是他。
突然的转变像一块巨石,轰然砸落在黄慈头顶,让他一时也乱了心神。
可闽南商会的会长,毕竟不是街头没见过世面的小贩,他很快便稳定下来,盯住封令铎的双眼反问:“你觉得我会因为一个背叛自己的侄子手软?”
“是么?”封令铎挑眉,似是意外的样子。他转身取走侍卫手上的剑,二话不说就往黄琮腿上划了下去。
“呜!——”黄琮痛得青筋暴起,但因为嘴被堵着,只能呜呜发出痛苦的呜咽。
眼见黄慈无动于衷,封令铎扬手又要往黄琮另一条腿上划去。
“住手!!!”
一声怒喝,黄慈终是开了口。
封令铎这才满意地将手中长剑还给侍卫,温温淡淡地道:“黄会长早点配合多好,这样的话,令郎也不用平白挨了封某这一剑。”
话落,不仅是黄琮,就连跟着黄慈的好些黄家仆从都愣了。
黄琮是黄慈的私生子,这件事早在封令铎听闻,黄慈多年来一直扶持魏酉的时候就有了怀疑。
关心则乱,越是在乎的人,越是不想他卷入是非的纷争,所以黄慈才会故意对魏酉好。一来是转移视线,让人误以为他才是自己的私生子,二来也是想为黄琮今后执掌黄家的生意,培养一个得力的助手。
可不曾想黄琮是个不成器的草包,误打误撞,反而拆了自己爹的台。
片刻后,黄琮终于回过神来,他呜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钳制的样子 。
封令铎懒得理他,仰头望向马背上的黄慈,问:“黄会长送我们出建州城,儿子我还你?”
暴雨如注,击打在伞面,发出急迫且杂乱的砰訇。
良久,黄慈的视线终是柔和下来,举手对身后的侍卫挥了挥。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流矢破空,从前胸处贯穿了黄琮的心口。尚在梦中的黄琮愕然瞪大双眼,怔怔地低头。
所有人都被这样的变化惊得一怔,短暂失神过后,黄慈怒吼着翻身下马。可是双脚触地的那一刻,他便被身侧两名府兵擒住,不能动弹。
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