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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压低了声音对姚月娥道:“此番拿到证据,我便要回上京了。”

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姚月娥却没来由地耳热,故作平静地回了个,“哦。”

“若是你来上京,”封令铎顿了顿,“可以到南太平街来寻我。”

“喀!——”

窑炉的松木拖着细细的尾音,炸出轻轻的一声,像一颗石子掷入静湖。

姚月娥怔然,惊讶中也藏着小小的心虚,对封令铎敷衍,“我……去上京做什么……”

“薛清不是邀了你?”

一句话问得姚月娥险些呛住,她忐忑又意外地望向面色沉郁的封令铎,明白了没有装下去的必要。

“那你……”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你希望我答应他?”

“姚月娥!!!”封令铎像是被扎了屁股的狗,就差呲牙跳起来。

姚月娥被吼得一个激灵,正要黑脸回敬,却见那人头顶发绿地道:“我不是希望你答应他!我只是希望你能去上京。”

“哦……”姚月娥嘀咕,“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封令铎正色,“当然不一样!你去上京是因为你想去,这怎么能一样?!”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姚月娥揉着胀痛的耳朵,一时叛逆的心思上来,轻声试探,“那如果我不去呢?”

周围安静了一瞬,臆想之中的怒吼却没有来,姚月娥有些疑惑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深如黑潭的眼眸。

封令铎就这么定定地看她,眼中经年的霜雪都不见了,只剩姚月娥看不分明的情绪。

他说:“我看过你烧的盏,很美。”

须臾,姚月娥又听见他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补充,“确如薛清所说,上京有很多颇具名气的瓷器名家,你……也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个。所以你一定要去上京,不要因为我的关系,就回避。”

周遭寂寂,窑炉仍在絮絮地烧着。

姚月娥几乎是怔在了当场,半晌才犹在梦中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对面的人却长久地没了回应。

他不太高兴,垂眸攫住姚月娥,缓缓地朝她进了两步。

那股陡然凛冽的气势和窜起的威压过于强势,姚月娥冷不防被逼得倒退几步,后背撞上身后的柴堆,堆砌的木条霎时便窸窸窣窣地滚了一地。

这么大的动静,候在不远处的三个侍卫当然都听到了。可他们从始至终,只是那么背对两人站着,一动不动,仿佛三尊石像。

姚月娥的心跳忽然变成滚落的木块,杂乱又澎拜地悸动起来。腿上一软,姚月娥险些跌坐下去,封令铎顺势扶住她的腰,将人抵在了松动的柴堆上。

眼前全是他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衣襟,姚月娥觉得胸口像是有几百只麻雀在同时乱撞。

“姚月娥,”她听见他沉而哑的声音,低低的就在耳边,说话时的热气直往她脖子里钻。

封令铎无奈地笑起来,片刻才咬牙切齿地问:“你就是故意想气死我对不对?”

姚月娥被他这连贯的动作闹得头晕,眼神怯怯地绕过他,落在不远处三个侍卫的背影,生怕他们突然就转过头来。

然而下一刻,她的下巴被一只干燥且火热的大掌钳住了。

封令铎将她的头转回来,眼中怒意便更多了一分。他强自控制住快要冲破胸腔的恼火,缓而沉地对她道:“姚月娥你听好了,要么去上京,要么在这儿等我来接你。但倘若你再敢逃跑……”

他的语气是不容置喙地强硬,“下一次找到你,我可不会再这么客气。”

“哦、哦……”姚月娥被威胁的背心都起了层薄汗,偏生还嘴硬地试探,“那……你还能怎么样?”

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