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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等他再开口,门口叶夷简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怪异又拉锯的气氛。

他故意弄出点清嗓的声响,而后敲着房门对封令铎道:“给你的帖子。”

骤然被打断,封令铎有些烦地瞥去一眼,冷声对外面道:“先放着。”

外面的叶夷简缓了一息,不依不饶地道:“是闽南路商会的帖子,我劝你最好看看。”

姚月娥逮着机会,终于从屋里逃了出来。她对叶夷简欠身行了一礼,端着空碗和托盘,猫着腰一溜烟儿地跑了。

屋里,封令铎还是那副凛若冰霜的神情,像谁欠他俸禄似的。

叶夷简才不管,拿着帖子行过去,怼到他面前道:“商会邀请此次展会合作商户的宴饮,你和薛清是主宾。”

“薛清?”封令铎斜眼乜向叶夷简,“他去么?”

“当然。”叶夷简道:“打算长期合作的商户,怎么都得赏几分薄面,不去反而惹人怀疑。”

“薛清……”封令铎神色莫辨地忖了忖,言简意赅地应了叶夷简一个“去”。

第28章 美人打起来!打起来!

商会的宴饮安排在三日后的一艘三层画舫上。

黄慈几乎请来了闽南路所有排得上号的茶瓷商人,而之前的展会上,但凡与闽南路商户有合作的外商,也皆在受邀行列。

初夏的时节,河边的火鹤开得如火如荼,艳丽的颜色在阴雨的天空下,显得诡丽。宴歌管弦,腾腾如沸,宾客门次第上船,到处都是一派歌乐喧阗的景象。

封令铎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杯盏,直到听见侍者通报薛清上船,才侧头往门口望去。

一袭如月之白从围屏外行了出来。他今日穿了身简洁的圆领大袖衫,黻衣绣裳,佩玉将将,饶是身形略微纤薄,也担得起一句诞姿既丰的美誉。

毫无理由地,封令铎心中升起一丝不快。他有意刁难两句,便撇开视线哂笑到,“薛老板好气派,整场晚宴最后一个到,不愧是贵客压轴。”

话落,现场喧哗渐止。有面露尴尬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纷纷噤声,侧目往两人的方向看去。

说起来,薛家和赵家的不睦,实则由来已久。

同为商户,赵家虽不像薛家一般显贵,却也是占了整个江南几乎半壁的丝绸产业,还是朝廷御用丝绸的最大贡户。而今赵家有意拓展其他产业,处处都要被薛家压上一头,赵老板自然不快。

好在薛清见惯了风浪,对这种刁难早已波澜不惊。

他没同封令铎计较,倒是态度温和地同在场众人致了歉,“御供的事耽误了,又遇上下雨,路上不便,抱歉让大家久等,还请海涵。”

众人受宠若惊,纷纷表示无碍。黄慈更是关切地追问:“御供的事可耽误不得,若是需要帮忙,薛老板大可开口。”

“也没什么,”薛清笑笑,随口道:“前几日姚家瓷厂不是失火了么?某便去姚师傅那里看了一下。”

这么一说,黄慈倒是来了兴趣,“怎么样?很严重么?”

薛清勾了勾唇角,“损失倒是没什么,就是姚师傅这贡户的身份,恐怕得取消了。”

封令铎眉心一蹙,抬头却见黄慈瞪大双眼,颇为惊愕地追问:“怎么会这样?”

薛清似是没想隐瞒,只问:“市场上有流通姚家乌金盏的事,黄会长不知道么?”

不出意外,黄慈更为惊讶地道:“真有此事?那……那贼人找到了么?”

薛清依旧是摇头,叹气道:“失火之后,窑上一个叫梁三的伙计倒是失踪了。官府猜测,大约就是此人,先偷拿了窑厂的成品去卖,后又担心罪行败露,想杀人灭口。”

“这、这这……”黄慈错愕地说不出话来,转头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