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门口的一盏灯扫下来,微微带了点亮光。
老旧的院子隐约能听到虫鸣,桌子上酒撒出来的沫子让他有点嫌恶地瞥一眼。
院门口的那盏灯下围绕了不少飞蛾,绕来绕去,裴青寂被绕得心烦,掏出纸烦闷地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擦了又擦。
桌子是三姑提前擦干净的,可他老觉得这农村的桌子有陈年的油渍,总觉得不干净。
旁边二狗和国庆他们举杯喝酒,醉醺醺地边说边笑,聊一些他听不懂也没什么兴趣的种地的事情。
裴青寂没什么耐心了,他的视线紧盯着上次来见虞棠呆的屋子窗口,他之前亲眼看到纪长烽把虞棠搀扶进这间屋子。
因为没开灯,他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窗户似乎拉了窗帘,他眯着眼看了半天,隐约能看到掀开的一角露出来的人影,但并不仔细。
虞棠醉了酒被纪长烽搀扶进去那么久了,怎么纪长烽还不出来。
可纪长烽的唇已经从她的肩头挪到她的脖梗,再缓缓的下滑。
身上的汗水顺着他精壮的胸肌缓缓的下滑,淌过他腹部的八块腹肌,然后滑入人鱼线。
纪长烽粗糙的手指顺着她的脸缓缓下滑,抚摸在她光滑的肩膀上,而后又轻轻的落在他如玉般的手腕上,再滑到她纤细的腰肢上。
纪长烽呼吸粗重,他没料到虞棠会突然这样做,自己瞬间被拿捏住,完全无法继续,脑子里都是乱的。
醉酒的虞棠……纪长烽不会对虞棠做点什么吧。
纪长烽咬牙,索性直接把虞棠一把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一只胳膊束缚住虞棠的行动,然后把手放在了虞棠的眼睛上,遮住她的眼。
接着滴落在虞棠的手背上。
夏天天气热,虞棠穿的并不多,只穿了一件吊带的小纱裙。裙子层层叠叠,纱料看起来蓬松柔软。
虞棠看他这副模样,倒是觉得有趣。
宛如雪地里出现的朵朵梅花,格外刺眼。
纪长烽的嘴里喊着虞棠的名字。他的声音格外的沙哑,明明和白天一样都是喊着她的这个名字,可白天和晚上带给人的感觉却格然不同。
……
裴青寂坐不住了。
他咬牙切齿,绷不住地仰起头,额头的豆大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一路滑下来,身上也湿漉漉的,那身蜜色的肌肉此刻像是涂抹了一层油,看起来轮廓格外清晰,浑身的肌肉也格外紧绷。
好烫,好热。
裴青寂犹豫半天,他知道他和纪长烽的关系不好,之前又闹成那样,他问了可能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去问。
这是什么声音?
“大少爷,你也来喝点啊……”
她伸脚凑了过去。
天知道他突然听到裴青寂声音的时候,是怎样宛如晴天霹雳一样。
宝贵看不上裴青寂,之前就看裴青寂皱着脸嫌弃的擦桌子,他心里知道裴青寂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但看他这幅样子还是来气。
他的脚步挪动了一下,声音更加的清晰了:“我就在外面,如果姐姐姐夫你们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进去帮忙的。”
“棠棠……”
宝贵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他小题大做。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快点,又不是他想说结束就能够快点结束的。
裴青寂来柳叶村的原因,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是为了虞棠还是为了什么。
偏偏虞棠还就坐在他的面前紧紧的盯着他一声一声的催促着他,让他快一点动作。
明明最过分的是虞棠,可她偏偏硬是把纪长烽说成了错的那个,理直气壮地指责纪长烽的不是。
果然是和他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