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倒吸了冷气。
她立时飞奔而去。
廖先生见她过来先是大喜过望,旋即意识到了什么,急急喊去。
“静娘别过来!”
可是晚了。
就在这一瞬之间,又一只冷箭从山林中破空而来,从另外一个角度,直奔廖栩脖颈。
致命的一箭,无有半分犹豫,刹那要取他性命。
有人喊着“静娘”,有人惊呼“夫人”,杜泠静却见那箭矢闪着冷光奔向树下无力躲闪的廖先生。
“先生……”
她脑中空了一瞬,却忽的向前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她只觉肩头骤然一痛,那一箭擦着她的肩膀射到了地上。
侯府的侍卫紧接着提剑赶来,树下立时被侍卫团团围了起来。
廖栩没事,却见径直将他扑在地上,救下他这一命的人,肩头的衣衫被利箭划破,血流不知。
“静娘!孩子……你怎样?!”
杜泠静咬了牙,忍下痛意跟他摇头。箭矢虽然划破了她的肩头,却也错开她与先生,射到了地上。
她说无妨,却见山林里铮铮又射出三箭来,虽然都被侍卫提剑挡下,但她亦开了口。
“世子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想害人是不可能了!不若撤回人手,此事还可重新计较。”
日头西落,山林被云影投下,暗了几分。
她看不清杨金瑜的人埋伏在何处,但目光缓缓从周遭扫过,见一时没再有箭矢射出,又道。
“世子夫人先是要离间我与侯爷,可惜我性子沉闷寡淡,没能让你如意,眼下又想趁着廖先生离京归乡,再制造意外,让拂党众人直接与侯爷离心。”
她问,“可世子夫人有没有想过,侯爷为拉拢拂党煞费苦心,你害了先生,让拂党众人与他不睦,他未必要舍了拂党,反而直接迁怒你,迁怒杨家?”
话音在山林里回荡起来。
隐在暗处的杨金瑜脸色沉沉,她冷哼,“我只让人害了他,然后装作流寇劫财,侯爷怎么会知道?”
她这话一出,杜泠静顾不得肩上的痛就笑了起来。
“世子夫人未免把侯爷想得太简单了。侯爷那等的心思,会猜不到是你吗?”
但她道眼下说这些也没用了,“侯府的侍卫在此,世子夫人趁早收手,或还不至于彻底将人惹怒,若再恣意妄为下去,您家二位弟弟更不可能保全。”
“你……”
杨金瑜先见自己给她说出侯爷是为拂臣求旨赐婚,这么大的事,她沉默不语,心道是个成不了事的软性,不想今日冷箭破风,她竟然敢箭下救人,此刻受了伤,还能撑着与她利弊言明。
水是无声,但若要响亮起来,亦是哗然。
但杨金瑜忽的道,“那侯夫人就没想过,我若一意孤行呢?敢干脆将你与那先生一并射杀在这山林里。死无对证,你待如何?”
话音如冷箭刺破,杜泠静心下一沉。
杨家那两位小爷能杀人灭口,杨金瑜这位长姐也可真是不遑多让。
此时侯府的侍卫们皆握紧了手中的剑,越发将两人护在中间。
杨金瑜冷笑连连,“以我今日带来的人,只要我下令,你们有几成胜算?”
山林之间,鸟兽之声都散了去,日头被层云遮挡,林间越发昏暗。
可杨金瑜这声还没落定,有人冷厉沉声倏然自她身后响起,一字一顿。
“你敢?”
杨金瑜心口一颤,转身向后看去,只见山间背光立着一人,此刻眼神睥睨向下落在她身上。
杜泠静亦抬头看到了上面的人,枯枝在他交叠着身后遮天蔽日,他背光而立,只是在看到她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