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能见度很低,更找不到傅寒和此前进来的两支救援队的影子。
华国的救援队,就这么在暴雨骤雨间,失联了。
庄宁屿摇头。
“正常。”易恪把手机从他手里拿走,“毕竟之前进去的那两支救援队也没信号传出来。”
庄宁屿此前也执行过许多次和外界完全失联的任务,按理说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但那都是在国内,在国内,就有一种独属于家门口的安全感,而这次同事们在千万里之外的欧洲,还是在海面上丢失的信号,总觉得心里没什么底,于是这一天直到吃晚饭时,他还在专心致志地想规则区的事,只把摆在面前的炒青菜夹出了一个小小的坑,而放在稍远一些地方的十三香煮小龙虾·帅气老公剥好壳版,则是一筷子没动。
易恪:“呵。”
庄宁屿并不知道他在“呵”什么,事实上他也根本就没听到,只是又夹了一筷子炒青菜,埋头把剩下的饭粒都扒拉进了嘴里。
虽然我老婆吃饭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易恪心想,但他竟然全程都在想别的男人!这种事必不能轻易被原谅,于是他决定今晚不用洗碗机洗碗了,自己要用手洗!
庄宁屿没能正确理解这番抗议,见易恪在刷水槽,还以为家里的洗碗机坏了,于是自告奋勇从工具间里找了套扳手,拉开洗碗机的门,抽走拉篮,打好手电,把上半身整个钻进去就开始到处找螺丝。易恪穿着印有“好老公牌洗洁精”LOGO的围裙站在他旁边,深吸一口气:“出来!”
庄宁屿没出来,依旧保持着ORZ的姿势趴在洗碗机里,只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别急,我可以。
易恪吼:“你在拧什么你电源线都没拔!”
庄师傅修家电未成而中道被赶出了厨房,但洗碗机在五分钟后竟然神奇地“嗡嗡”运作了起来,可见精神疗法也是一种有效疗法。既然洗碗问题已经得到有效解决,那么自己应该还能再工作一会儿,他溜进书房,继续看没看完的文件。按照经验,易恪大概会在半小时后收拾完厨房,然后端着一盆水果走进来,但今天却有点反常,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眼看墙上挂钟已经走到了九点半,客厅里竟然还是安安静静的,隔壁的健身房里也没人。
庄宁屿有些纳闷,推开椅子站起来,跑出去亲自找,找了一大圈,最后发现易恪正坐在悬空书架的梯子上,双手捧起一本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做苦读状,那是自己在去年双十一时为了凑单买的,并不是易恪的兴趣范畴。
下来。他冲他勾勾手指。
易恪:它们必定要参加这一场生死斗争,因为它们必定要把它们自身的确信,它们是自为存在,提高到客观真理的地位。呵,没看懂。
这又是闹什么。庄宁屿满脸疑惑,易恪则是把目光从黑格尔上短暂移开,越过书的上沿和他对视,十秒钟后,他发现老婆没有在演,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生气!
这怎么可以?
易恪把黑格尔塞回原位,踩着梯子“咚咚咚”下来,然后用自己被洗碗水泡皱的,又因为精装硬壳版《精神现象学》实在太重所以正在微颤抖的手指,指着老婆,含泪控诉:“你今晚都没有吃我给你剥好的小龙虾!”
庄宁屿顿悟,转身就往厨房跑,没关系我可以现在吃。
“晚了。”易恪抱着胳膊,冷冷地说,“我已经全部吃完了。”
吃得有点撑但没事,这是肉|体的愤怒。
庄宁屿刹停脚步,悬空厅里没有床,但就地来一个盘腿俯趴式道歉也不是不行,奈何易恪在这一方面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先一步表示:“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
庄宁屿在晚餐时其实真的没有在想傅寒,或者说他也想了一点,但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