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然而刘翰的办公室却空空如也,据工作人员交代,刘副总今天还没来上班。
“这孙子跑路了。”耳机里传来同事们一肚子火的声音。
巧的是,上次因魏丽英跳楼事件而跟着“跳河自杀”的周李山,就是这位傅氏集团刘副总的助理。公司里接二连三出现这种事,身为集团总裁的傅冬看起来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在大厦顶楼的豪华办公室里,他亲自给找上门的调查组沏了两杯茶,弯腰放在茶几上:“刘翰的助理有问题,和刘翰自己有问题,我觉得都可以归于是刘翰的问题,并不能成为我们傅氏总喜欢和政府对着干的证据,钟老,你觉得呢?况且上一次在周李山跑路的时候,你们已经和刘翰聊过一次,要是当时就把他抓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当时不抓,现在突然来找我要人,我是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找。”
他的五官和傅寒很像,气质在某些方面也有些相似,比如说如出一辙的阴郁,但不同的是,傅寒的阴郁总让人觉得带有一种自毁性,而傅冬,看起来更想毁灭别人。他坐回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后,继续态度诚恳地说:“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本人的确无意成为进化者。”
钟平鹤笑了一声,点头:“这句话我信。”
在进化类药物尚处于摸索期时,没有哪个上位者会主动选择用自己的身体去冒险,但现在无意成为进化者,不代表将来也无意,相反,为了能让“无意”安全变成“有意”,他们会想尽 一切办法,人为加快整个过程。
傅冬看了眼腕表时间,彬彬有礼地表示:“不好意思,我三点半还有个会。”
钟平鹤摇头:“那傅总的会怕是要往后推一下了。”
调查人员又递上一叠新资料,傅冬翻了两页,当中一张照片烫得他瞳仁微微一缩。钟平鹤继续说:“据我们所知,你的弟弟傅寒因为身体原因,需要长期注射一种名为‘NeuroX’的营养类药物,而目前这种药物的生产技术被德国一家药厂垄断,国内暂时没有引进,但我们却在元宝楼下的实验室里,找到了大量已经打好NeuroX标的空针剂瓶。”
傅冬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钟老的意思,我因为我弟弟的病情而发现了这个商机,所以安排实验室批量制造假药,好借此牟利?”
“傅总不用这么转移话题,”钟平鹤笑了笑,“我们都清楚,我的意思是,你弟弟所注射的那些NeuroX,真的还是NeuroX吗?”
庄宁屿此刻也在看着空药瓶的照片,大夏天的,或许是因为空调开太足,又或许是因为整齐码放的针管容易引发密集恐惧,总之他后背起了一层冰凉的汗,不自觉就往易恪身边靠了靠。
据相关实验员交代,这批空的针剂瓶是从前年开始送到他手里的,而里面灌装的液体除了仿制的原有营养类药物之外,还加入了一部分进化类药物,其中进化药物的量需要逐渐增加,目前已经制造出了二十三批,而进化类药物的含量,已经从0.1ml变成了5ml,按理来说,这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非进化者的承受阈值,但傅寒居然没事,至少看起来没事。
易恪并不知道傅寒那不太清醒的、竟然妄图和自己抢老婆的脑子是不是就是因为打错了药,但不得不说,傅冬可真不是个人啊……
庄宁屿拨通了叶皎月的电话,想让易恪提醒她这件事,听筒里却只传来了一片忙音。
按照计划,华国救援组此刻应该已经进入了规则区。
狂风像是一个暴躁症患者,怒啸着将海水掀出圈圈激荡裂纹,白色巨浪如神迹般拔地而起,先短暂地成为一座海上的山,而后又迅速坍塌陨灭。寒冷的、泛着鱼腥味儿的水迎面打在脸上,青岗扶住栏杆,被呛得水从口鼻里一起往外流。闪电不断撞向桅杆,四周都是极密的雨帘和黑灰色的霾,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