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Kyaw此刻并不觉得恐惧,只觉得羞辱,所以即便身上所有武器都已经被卸除,他依旧没有跑,只是看着面前一脸冰冷的男人,目光阴森地握紧了拳头。
庄宁屿随手一扬,把刚从Kyaw身上卸下的匕首牢牢钉在远处一棵树上,随后就赤手空拳,猛兽般扑向对手。
两人狠狠撞在一起!
狂暴的情绪、远超正常人类的速度,以及能砸穿钢筋的力度。Kyaw并不是没看过庄宁屿的资料,但眼下自己所面临的攻击,显然远超资料之外。来不及思考这究竟是华国放出的烟雾弹,还是对方又进化了一次,Kyaw徒手把自己错位的下颌骨正了回去,狠狠吐出一口血沫,他想夺回主导权,但后果却是又一次被压在了地上,胸口被膝盖重击,似乎所有空气都被挤了出去。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来,Kyaw终于发出了属于正常人类的惨叫,血液不断呛进他的喉管里,他胡乱摸索着想要抓点什么,手腕处却传来清晰的碎裂声,紧接着,又是另一声。
自己的手被折断成了三截,曾经百发百中的手,被折断成了三截。
彻底毁了。
Kyaw崩溃地嚎叫着:“NO!”
“在这里!”当行动队员们找过来时,Kyaw已经被打得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双手折断,右手的骨头甚至从绽开的皮肉里刺了出来,整张脸都是凹陷的,眉骨、鼻梁、颧骨,几乎全部粉碎。
Kyaw直到此刻才恍然明白,庄宁屿刚才为什么不开枪,而是要一语不发,迫使自己开着摩托车坠山——只是为了能在无人的地方,给自己比枪击惨烈百倍,也耻辱百倍的痛苦。
“庄队。”队员们拉开了满身是血的庄宁屿,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结结巴巴地汇报,“那个……同伙也被我们抓了。”
“好。”庄宁屿从干哑的嗓子里吐出一个字,独自摇摇晃晃地向着上方走去。
“庄队庄队!”队员们赶紧追上前,把他扶上车,一路风驰电掣地送回了医院。
庄宁屿坐在后座,紧紧握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弯下腰,把头深埋进膝盖,他觉得自己有些想吐,可胃里却空荡荡的,除了清晰的绞痛,似乎连胃酸都已经没了。
何墨和庄岩正在停车场里等着接人,虽然两人已经接到电话,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庄宁屿的样子时,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庄岩用一件宽大的外套裹住了儿子,心疼地拍了拍他,庄宁屿抬起头,想知道答案,又不敢问出口。庄岩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痕,主动说:“小易还在抢救呢,你先别担心。”
庄宁屿闭了闭眼睛,声音嘶哑:“我想去看看他。”
何墨说:“易叔叔和易阿姨都没能进得去,你就……其实不让进是好事,对吧,不让进,就说明医生正在忙。”
庄宁屿看着他,过了半天,才懵懂地点了点头:“嗯。”
何墨试探:“那我们先回病房?”
庄宁屿却推开他,自己摸索着,精疲力竭地跌坐在了地上,他不想上去,不想看到铺天盖地的白色,更不想闻消毒水的味道。
何墨只好把自己的车开过来,又把人搬了进去。
……
ICU病房里,各种检测仪依旧时不时就会报一下警,很吵,吵得人睡不好。
易恪其实能听到四周的声音,却又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间,他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场奇妙的旅途,纯白色的,开满鲜花,手里紧紧牵着恋人,周围有父母,哥哥姐姐,还有同事和朋友。身体像是飘浮在半空中,他甚至能看到正躺在病床上的自己,毫无血色的脸,赤裸的上身,以及被切开的喉管。
他在梦中皱了一下眉,这是什么鬼样子。
又活动了一下身体,易恪惊奇地发现自己伤口处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