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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上前阻止,只能压低了脑袋站在一旁,生怕公主的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踢累了,玉城伏在榻上,失声痛哭。

妙意落了水,此时在自己的帐子里休息,安慰玉城的活儿自然落在了另一个名叫妙容的丫鬟身上。

妙容给另外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们把地上的饭菜收拾好,再去做些新的来,她则取来干燥的衣裳,劝玉城更衣。

“公主何必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要是染了风寒,陛下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玉城哭红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地面,一抽一抽地啜泣。

她的确是故意落水,目的就是想最后再赌一次,赌他不会无动于衷,赌他心里有一点她的位置。

在冰冷的河水中沉浮时,她也有过片刻后悔,可看见他跃入水中那一刻,她恍然间仿佛回到了数年前在洛河之上被他搭救的那晚。

那是一样的黑夜,一样在豫州,她乘画舫观景时不慎落水,是另一条船上的少年奋不顾身地将她托起送回画舫,她才幸免于难。

后来她得知,那俊朗少年是度支尚书傅升的长子,名修远,字伯鸿。

她以为他也记得那晚,以为民间流传的那位对他芳心暗许的洛水神女就是她。

可那时的傅家不配尚公主,她便一再拖延出降,直到傅升成了尚书左仆射,傅修远终于配得上成为当朝驸马,她才欢天喜地地去向父皇言明要嫁给他。

如今看来,记得那晚洛水相救之事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玉城绝望地合上了眼。

妙容跪在榻前,讨好地安慰她道:“殿下别急。那沈家小姐嫁给了一个乡野村夫,这一年过去,指不定落魄成什么样子了。那长寿郡穷得可怜,没有真金白银养着,再美的人也不好看了。驸马现在割舍不下,是因为记着她好看的时候。等到了长寿郡,见到现在的沈家小姐,驸马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玉城听罢睁开眼来,冷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本宫需要和一个村妇相比,才能瞧出好来?”

妙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膝行着向后退去两步,跪伏在地诚惶诚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殿下天姿国色,倾世难寻,岂是一个村妇能比的?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玉城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行了,起来吧。”

妙容的腿已经吓软了,方才公主一开口,她还以为自己今晚要小命不保。

缓了半天,妙容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垂着脑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玉城上下瞧了她几眼,站起了身,双臂一抬:“更衣吧。”

妙容颤巍巍地为她换好干净的衣裳。

此时另外两个丫鬟也捧着新做好的饭菜进来了,看见妙容苍白的脸色,张了张眼睛,无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妙容微微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站在案边为公主布菜。

玉城刚刚落了水,今夜又冷,丫鬟们特意做了一桌暖胃的热粥和清淡小菜。

她只吃了几口便让人把菜撤下,对妙容道:“替本宫给长寿郡守去信一封,就说本宫到长寿郡后,请当地官吏携女眷迎接,一个也不许少。他傅修远不是个痴情种么?那就让他当着本宫的面,演一出郎情妾意的戏,给本宫添些乐子好了。”

妙容哪还敢多嘴,应了声“是”,低头研墨去了。

行帐外,行舟听闻此事,慌忙跑回傅修远的军帐,将公主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他。

傅修远听罢凝眉不语。

他此去本不欲见她,可若是玉城下此命令,孟沧定会照办。

不见还好,若是见了面,谁知道玉城会怎样为难她?

“你去公主帐外候着,若有丫鬟出来,替我问问妙意身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