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陈君迁的心情也大好了起来,行至山下,他翻身上马,不由分说地把她抱住,慢悠悠往村里走去。
沈京墨侧目:“大人也不怕让人看见。”
陈君迁低头亲亲她的头发:“怕什么,越多人看见越好。”
沈京墨嗤笑一声,她可做不到像他这样厚脸皮,只好往前蹭了蹭,四处张望新鲜风景去了。
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葡萄村村口,两人打远就瞧见了自家院门前站着的侍卫。
沈京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陈君迁自然察觉到了,收回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害怕。
沈京墨深吸了一口气,两人泰然自若地往家门口走去。
不出所料,侍卫将二人拦下,说明来意后,派人去请不知在何处歇息的钱嬷嬷。
钱嬷嬷等了他们两天一夜,散出去找人的侍卫还没踪影,他俩反倒自己回来了。
一看见沈京墨,钱嬷嬷的脸就耷拉下来,鼻子朝天一仰,往陈家院中走去:“你一人进来。”
沈京墨看了陈君迁一眼,跟在钱嬷嬷身后进了院子。
侍卫们在院外看着陈君迁,他便乖乖在外面候着,神情十分从容。
等了快一刻钟,钱嬷嬷脸色不悦地走了出来,看见陈君迁,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陈都尉夫妻感情不错啊。”
“嬷嬷说得对。”陈君迁笑着应下。
钱嬷嬷一噎,上下打量起陈君迁来,心中暗道,这沈京墨还真是命好,上京的老相好是万千贵女的梦中情郎,嫁到这穷乡僻壤,竟还有如此英俊的郎君。
方才验身时,沈京墨身上那些暧昧红痕,还有那副精神萎靡、脸色却红润娇艳的模样,她哪里还需要验,任谁看了都能想见他们夫妻好得如胶似漆。
出来之前,钱嬷嬷暗自犹豫:公主派她来明显是想要抓住沈京墨的把柄,可她已经不是完璧,自己就算再想在公主面前立功,也不能把她变回处子之身。况且公主也没说一定要沈京墨的命,她拿不准公主的意思,不敢妄自揣测。
毕竟倘若猜错了,公主也许不会把她如何,那傅氏长公子肯定不会轻饶了她。她为天家验了半辈子身,好不容易熬到快出宫了,可不想晚节不保。
两相权衡之下,钱嬷嬷决定实事求是,既不得罪傅修远,也完成了公主交代的任务。
不过这两人平白害她空等两天,钱嬷嬷咽不下这口气,阴阳怪气地一掀眼皮:“陈都尉消息好灵通啊,知道老婆子要来,躲到哪里去了?”
“嬷嬷说笑了,昨日我休沐,又是我娘子生辰,我夫妻二人去山中游玩一天而已。”
“陈都尉昨日休沐,今日为何还不回卫府?”
“嬷嬷有所不知,我在卫府的职责是绘制长寿郡的舆图,今早刚好与我娘子一道把那一片山探了一遍。嬷嬷若是感兴趣,舆图就在我那包袱中,嬷嬷可要看上一眼?”
他理由倒是不少,她想挑出些错处,竟被他都堵了回来。
钱嬷嬷不悦地哼了一声:“陈都尉还真是聪明。老婆子对那什么舆图不感兴趣,这便走了。”
陈君迁恭敬地后退一步让开路,却道:“我家娘子离开上京数月,公主还有心惦记,下官实为感动。嬷嬷是奉公主之命前来看望我家娘子,可我家这门……”
正在上马车的钱嬷嬷背影一顿,回过头来一瞧那被她命侍卫砸烂的院门,恶狠狠地瞪了陈君迁一眼,对侍卫道:“修好陈都尉家的门。”
陈君迁夸张地行了一礼:“谢嬷嬷。”
钱嬷嬷黑着脸拉下车帘:“回郡守府!”
陈君迁目送钱嬷嬷的队伍离开,又监督着几个侍卫把门修好,这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