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撒一把粗盐,焦香四溢。
两人吃完,沈京墨又晒了一会儿太阳,头发就干得差不多了,天色也渐晚。
陈君迁开始搭帐子准备过夜。
沈京墨过来帮忙,一边铺油布一边道:“大人今日甚是反常。”
陈君迁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常色:“想和你再看一夜星星,不正常吗?”
沈京墨半点也不信:“今夜哪有星星?”
他这才发现,天上挂着一轮银盘似的明月,哪里能看得见星星?
陈君迁一噎,随即面不改色地扯谎:“不看星星,看月亮也……”
话未说完,一滴雨就落了下来。
两人同时一怔,抬头一瞧,不知何处来的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雨势陡然变大。
陈君迁只好赶紧将还未支起来的帐子胡乱收作一团:“去前面那个山洞!”
来时路上有处山洞,不深,但高出地面些许距离。他进去探过,没有熊窝的臭味,干干净净的。
今晚若是雨不停,他们就得在洞中过夜。
沈京墨抱起马背上装舆图的包袱,和陈君迁一起举着油布跑进了山洞。
两人把帐子撑在了山洞里,检查过行囊后,洞外的雨已经密如飞瀑,哗啦啦的雨点拍打树叶声十分震耳。
沈京墨抱着腿坐在帐子里,望着幽暗的洞外,不敢将帘子放下,否则洞中就真的一点光都看不见了。
陈君迁取出被子分给她一半,安静地躺倒下去,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沈京墨。
她爬到他身边,钻进被子里,他的视线也随她移动。
“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今日到底怎么了?”洞外雨势不减,雨声却小了一些,沈京墨不必大声说话,陈君迁也能听得清楚。
他沉默了片刻后,转回头望向帐子顶:“没什么特别的。今日是我生辰。”
沈京墨“蹭”地一下坐了起来:“那……大人为何不回家去?不和家人一起过么?”
“我都和我爹和川柏一起过了二十四年生辰了,”陈君迁笑,“今年就想和你过。”
沈京墨懊恼地摸了摸身上:“可我不知道……没有准备生辰礼。大人怎么不早说呀!”
他先前不知道她若是知晓今日是他生辰会作何反应,所以才一直没说,想着先把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完再说。
不过看她如今的反应,陈君迁把手枕在脑后,一副放松惬意的姿态:“不用准备,我也是早上醒来才想起来的。本来想一起看星星,结果……一起看看雨也挺好。”
沈京墨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倘若早知今日是他生辰,她一定会准备好生辰礼送给他。就算是在山里,她用花草编个手串也好。
可眼下雨这么大,她根本没办法从洞里出去。
而洞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和一顶帐子、一个包袱,什么都没有。
沉吟良久,沈京墨拉过陈君迁的手,摊开他的掌心,用手指在他手心里写起字来。
陈君迁坐起身看她描画。
左边一个“立”,右边一个“青”。
他墨瞳一颤。
只听沈京墨轻声道:“这个字读……”
“靖。”
沈京墨惊喜地抬起头来:“大人认得?”
陈君迁点点头,看向她的眼中似有火光跃动。
这目光她曾在成亲那晚见到过,沈京墨被他盯得有些害羞。虽然现在亲也亲过抱也抱过,但被他用这样火热的眼神看着,她还是不大习惯。
“这个字,怎么了?”他问时,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
沈京墨没有察觉到,微红着脸敛眸轻语:“我的小字,靖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