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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后,排成一行,飞快地飞出龙王庙,钻进山中不见了踪影。

仿佛天降祥瑞,来无影,去亦无踪。

静默的龙王庙中,谢遇欢第一个回过了神。

他快步走上祭台,指着沈京墨手中的献龙香惊道:“香燃尽了!”

众人这才回想起来,沈京墨手中还握着献龙香,纷纷向其投去目光,那原本近一尺长、混入了河中淤泥、极难燃烧的献龙香,此时竟已只剩下短短一截尾巴。

“这不可能……那可是献龙香啊,谁见过烧得这么快的献龙香!肯定是假的!”

人群中有人质疑。

“可是……她刚刚就站在祭台上,动也没动,祭台上又没有别的香,拿什么替换啊?”站在祭台最前的人群中,有人出声反驳。

前排不断有人应和,为沈京墨作证,但仍有距离稍远的人表示不信。

陈君迁一言不发,目光炯炯地扫过人群,将那几个叫得最凶的人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献龙香争辩不出个所以然,人们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方才那只漂亮的,会说人话的鸟上。

在场千人,竟无一人知晓那究竟是何物!

议论声嗡嗡不绝,祭台上的谢遇欢沉思许久,招招手示意众人安静。

“方才那群鸟,羽毛华丽,身披五色,口吐人言……我斗胆一猜,此物极有可能是古书上所说的鸾鸟,平日极少现世,若出现于人前,那便是祥瑞之兆啊!”

“鸾鸟?不是凤凰?”永宁县上读过书的人不多,知道鸾鸟的人就更少了,那么漂亮的鸟,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凤凰。

“非也,非也,”谢遇欢认真道,“古书上说,凤凰乃百鸟之王,多彩而体大,鸾鸟次之。方才那些鸟显然不是凤凰。”

谢遇欢曾去过上京,见多识广,又读过书,见他这样讲,人们便没再质疑。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谢遇欢顿了一顿,摸着下巴分析起来。

“方才那鸾鸟说,‘金鱼烧尾,化龙归天’。我入京赶考时,听过一则传说,说这鲤鱼跃龙门,若是成了,便能化身为龙。但只是这样还不够,还要由天雷击断其鱼尾,方能彻底化龙。”

他说着打量了一番沈京墨身上的那块染布:“这块布上金下红,正应和了金鱼烧尾之说。莫非那金龙王是借了祥瑞之气,化龙了,所以才引来那几日的电闪雷鸣,最后消失在了暴雨山洪后?”

“这块布,我怎么越瞧越眼熟呢……”谢遇欢话刚说完,人群里突然有人开口,“这颜色,像我布庄里前天刚染出来的一匹新布!”

众人一听,以为是沈京墨提前将布买走,想要愚弄大众,于是都愤怒地看向祭台上的两人。

布庄老板却继续道:“可那匹布还没开卖,除了我和我娘子,不可能再有人知道啊?莫非真的是祥瑞……”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再看向沈京墨时,眼神又有了变化,从愤怒,变成了惊讶,甚至是畏惧。

一群从未见过的鸾鸟,带着外人并不知道的新染出来的布,不偏不倚地罩在她身上,怎么看都是神迹。

这不可能是人能操纵的,毕竟那可是神鸟啊!

谢遇欢见状,与陈君迁对视一眼,故作惊奇地继续推测起剩下几句词的含义。

沈京墨来自上京,上京在永宁县以北。

她嫁到了陈家,陈家在永宁县以南。

剩下四句无需解释,就是说她是祥瑞之人,命中带吉。

随着谢遇欢解释完“鸾鸟”的话,龙王庙中的人们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再去看沈京墨时,原先的愤慨与嫌恶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崇拜与喜欢。

先是顺利点燃献龙香,又引来鸾鸟为其披上金鱼烧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