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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没人心疼,那也太可怜了。”

沈京墨拧眉看他。

陈君迁继续仰头接雨,没看她:“刚才我回来时娘子瞪了我一眼,怪我,都怪我,是我去得太久了,没料到水涨得那么快,差点就没回来,害娘子担心了,娘子瞪得对。”

他没说过方才去救顾婶一家时有多凶险,但看他腿上腰上净是泥水,她也大概猜得到。

沈京墨原还在想,前半夜他一通胡搅蛮缠,说二人扯平,她不擅长诡辩,一时没反驳得了他,如今得了空,她把他那番狡辩在心里又过了一遍,已经想好了与他辩论的对策。

没成想他见她生气,竟丝毫没往春宫那件事上想,还一下给她戴了两顶高帽,又是夸她真好,又是明里暗里提示她他刚才死里逃生,这下她就算想翻旧账,眼下也没法发作了。

她暗暗剜了他一眼,不接他的茬。

陈君迁等了半晌,沈京墨那头都没动静。他接了大半捧雨水,憨笑着递给沈京墨。

沈京墨扭脸不喝。

他又往前送了送:“下了两天了,雨水都干净了,这两天没别的水喝,别渴坏了。”

沈京墨瞅了瞅他,又瞧了一眼叶子里清澈的雨水,勉为其难地接过来喝了两口。

水里有股叶子的清香,倒没什么怪味。

看着她喝完,陈君迁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压得有些变形的糕点,拆开油纸递给她,压低声音,像是怕草棚里的人们听见似的,在她耳边道:“快点吃,别让别人瞧见。”

糕点是县里的点心铺子里最常见的那种,不算好吃,但总比菜饽饽好下咽。

沈京墨颇为意外:“哪儿来的?”刚刚那么紧急,他还有心思拿糕点?

陈君迁没答,把糕点塞她手里:“快吃吧。”

折腾了半夜,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她确实也饿了,此时也顾不得和他置气,低头咬了一口糕点,才听身边的陈君迁道:“好不容易从顾瑾辰嘴里抢下来的。”

沈京墨咀嚼的动作一下就停了。

他怎么还和小孩子抢吃的?

她这下拿着糕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生气地看向陈君迁。

他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如实道:“顾婶拿给你的,吃吧。”

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逗她!

沈京墨轻哼了一声。

但吃的都拿来了,岂有浪费的道理?水明天还不一定能退去,她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

沈京墨掰了一小块点心放进嘴里吃起来。

陈君迁就在一旁看着她吃,就好像看她吃东西也是种享受似的,嘴角一直高高扬着,哪怕她瞪他他也笑。

糕点不大,一会儿就吃完了。沈京墨拿着油纸正在想要如何处理,却被陈君迁给拿了过去,叠了几下收进了怀里:“防水,留着万一有用。”

她没说话。

他把油纸收好,手又在怀里装模作样地掏着什么,引得沈京墨看了过来。

下一刻,他像变戏法似的,从怀中取出了一朵红艳艳的花,献宝似的递到她眼前。

只是没想到待看清花时,两个人都傻了眼。

那花是新鲜摘下来的,只是采摘时有些粗暴,茎上断得不甚齐整,最外层的花瓣也被揉破了几片,整朵花被压成了扁扁一张。

陈君迁难得地面色窘迫,赶忙顺着压扁的长边使劲捏了捏,手忙脚乱地修整了半天,才面前把花恢复成立体的形状。

他有些犹豫地把花送给沈京墨:“顾婶家的花,我看和你婚服上的芙蓉长得像,就拔了一朵想带给你……”

他记得她说过,她在上京的家中就种着芙蓉,他一个大男人分不清这些花花草草,只在她的婚服上见过芙蓉,层层叠叠的艳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