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细地记录,不过是兄长对妹妹不加掩饰的担忧。
这担忧本该随着妹妹的成长消散掉,却从莲叶变成数不清的暗卫。
一拖再拖,经年累月,席卷疯长,甚偏离到失控的地步。
他要了解她的全部。
陆念安有些害怕,藏在薄被中又往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对湿润的眸来,学着他从前的话小声反驳:“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
没得到回应,耳边传来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在氛围被压抑到极点的空间,对未知的惶恐忽得剧增。
下一瞬意识到什么,陆念安忽得侧身想将躲起来——
像是长兄与生自来的压制,他轻而易举压下她的一切逃离,一手环绕住她细腰,一手搭在她肩侧,一瞬收紧。
共躺在一张榻,陆祈浑身滚烫,将她往怀中揽的同时,他低下头埋进她的脖颈,着迷般轻嗅起来,连呼吸都融进她的肌肤。
他声音微哑:“那就该放任你在外厮混,什么也不管吗?”
脖颈好痒。
被浓厚的男性气息包裹,浅淡的松香将她裹的密不透风,陆念安紧紧皱起眉来,难受地低哼一声,才听见他的声音。
原来在哥哥眼中,连同家姐一起都成了厮混。
陆念安忽然好难过,他病态到可怕地控制欲,令她忍不住挣扎起来。
只是她越挣扎,环绕住细腰的长臂便收得越紧,比那些湿冷粘腻水藻还要过分。
这一次,陆念安感受到被灼烧的热意,
陆祈正试图压下她所有的抗拒。
绕在女孩腰间的长臂,肌肉鼓起明显弧度,凸起的青筋脉络分明,上面沁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是一个十足占有的拥抱,用力到仿若要将她融进骨血中,陆祈却觉得仍旧不够:“今日若未有变故,阿念是要去见他了?”
同他说话,喝他端来的茶,对他笑。
只是一想到,就该真的……真的将她关起来。
这是他的阿念。
关起来,就是他一个人的阿念了。
陆祈双眸里平静不复存在,只剩下一池死水般的冷意,漠然,疏冷。
直到怀中小姑娘传来细微地哭声。
他回神,终于卸下力道,安抚着抚了抚她的肩。
与此同时,陆念安却感受到耳垂边的湿濡……她太害怕了,即使听出他嗓音里的沙哑,也没心思细想太多。
她忍不住抽泣起来,唇齿破碎道:“不要关我,我会害怕的。”
陆祈看着她的耳垂,月光下,薄薄一片,他再次含住轻吮着,嗓音里因此带上粘腻水渍:“怕什么?我不是也和你一起被关住了。”
“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陆祈握住她的手:“往年冬天,你喜玩雪,冻得浑身发冷,就跑来西院找我睡,偏生连睡觉也不安分,要将手放在哥哥胸膛上取暖……”
他声音越来越哑,连她手也握不住了,到了最后,几乎只剩下呢喃。
正害怕着的陆念安反应过来,便迫不及待地往后退了退。
很快却嗅到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借着月光,陆念安一边起身一边垂眸,不知瞧见了什么,整个人颤抖地更加可怜。
身下压着的锦绸,本该是白色,却被染上了浓厚的血迹,太多了太多了,已经红得开始刺目。
可,可他分明还能一手抱起她,瞧着也没什么……即便再迟顿,陆念安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了。
只是心中的恐惧未散,她不敢靠近,她害怕陆祈带着侵略的压迫。
陆念安犹豫着,选择慢慢抽走薄被蜷缩进角落。
只是她没有睡意,目光还是会忍不住落向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