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沈大夫没有考上……”
“沈大夫有些难过……”
“但秋菊从前说,梦里都是相反的,沈大夫大抵是……”
在陆念安第六次念到沈大夫三个字时,肩侧被什么抵住,裹挟着凉意的长指一瞬收紧,她思绪跟着被搅乱,愣愣抬起头。
床榻一侧,高大身躯遮挡住仅剩光线,陆念安的眼前变得模糊,只看见哥哥的眉眼沉在阴影里,难分辨。
陆祁握住她的肩,隔着一层薄薄的云纱,大掌极为克制地收紧,与此同时,劲瘦腕上鼓起青筋,一直延伸到手背。
他沉沉看着她。
这力道并不重,陆念安未感受到疼,只是视线之中,兄长的手腕竟隐隐颤抖起来。
她有些莫名,试探性地唤他:“哥哥?”
没有得到回应,陆念安掀开绸被,跪在榻上有些不放心地凑近看他:“哥哥是生病了吗?”
陆念安想起自己头疼时,也会疼到颤抖,当下眨着眼,用手背去试探兄长额间的温度。
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寝衣跟着松散松开来,纤长的脖颈之下,半遮半掩的凸起,正隐隐往外散出娇媚的甜香。
陆念安浑然未决,担忧地唤着他:“哥哥……”
话音刚落,陆祈垂在身侧的手抬起,一手拢住她的下巴,长指跟着抵在她唇边,用力揉了揉。
本就殷红的唇瓣,被指腹揉得更加娇艳。陆念安一双眸瞪大,双手抵在哥哥的腕上想推开,眸中坠起湿濡的晶莹。
陆祈没有松开,罕见地出了神。
春试三日,今日午时,御史台处,又调来了几位同僚监察。
但说是监察,实则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彼时陆祈正在清查试卷,忙碌之际,也抽出一丝心神去过问北院之事。
这几日阿念都很乖。
很快,御史台的人走来帮忙一同清查,其中一位没有离开,站在门外犹豫半响,还是上前。
他拱手致意,言辞诚恳:“陆大人,家母去陈家时偶然见过陆兄的妹妹,陆兄妹妹品貌端庄,家中有小弟还未娶妻,两人年纪也正是相仿,家母便打发我来问问。”
其实近段时日,陆夫人已经收到了不少帖子。
是阿念太招人喜欢。
现下都多得问到他这儿来了。
……
从回忆中抽离,陆祈掀开眼皮看着她。
指腹下幼妹殷红的唇瓣,口中却已不在只有哥哥二字。
他忽得感叹,语调听不出情绪: “我们阿念真是长大了。”
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兄妹两,陆祈对陆念安的了解,远比她对自己了解的多。
他轻笑一声,这笑意不达眼底:“阿念从前也是像这样唤哥哥的。”
“嗯?”陆念安有些没听懂,直到压在唇瓣上的指腹终于移开,她抬眸疑惑:“哥哥没有头疼吗?”
的确是该头疼了。
陆祈额间微鼓,面色却平静,语调柔和:“喜欢他?”
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他语调变得更轻更柔,不论妹妹回答什么,都能轻松应对一般。
属于长兄对幼妹的包容,在此刻淋漓尽致。
见她不言,陆祈缓声提醒她:“阿念近日里,好像时常提起沈大夫。”
“是吗?”被这话带进回忆中,陆念安才发觉兄长说得好像没错。
她胡乱想了想,如果有一天要离开哥哥……她的确不讨厌沈大夫。
可能是因为相同的经历,也可能是因为初见那天,他身上有着和哥哥相似的味道。
里屋内沉默下来。
陆祈眼眸微眯,落在她肩侧的手轻微收紧:“阿念方才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