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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广州城逃荒的百姓,百姓交给你我也放心。”

苏观生瞠目结舌,猛地拽住了赵明州的袖口:“我自己去?那……那你呢?”

“你们安全了,我才能全心全意陪那帮鞑子玩一场。”赵明州挑了挑眉,深色的瞳仁灼灼发亮,“你们赌注太大,我输不起。”

一望无

际的平野之上,数量庞大的明州军分散成了两支队伍。一支由赵明州带领,所辖部队尽皆麻巾裹头,束带缠腰,男女混杂,武器各异;另一支由坐在轮椅上的苏观生带领,皆为广州逃荒而来的百姓,扶老携幼,牵驴赶羊。不时有百姓想要挤进全副武装的明州军,都被队伍中的将士们立时“请”了出来,这导致两军相接之处多少有些混乱。

赵明州骑在马上,脖子上挂着一双不知哪位嬢嬢硬塞的布鞋,她回头望了望满脸愁容的百姓,再看向神情笃定的明州军,露出让所有人安心的笑容:“急行军,目标肇庆,出发!”

是夜,军帐中。

赵明州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田鸡粥走了进来,将木碗放在那灰衣俘虏的脚边。她蹲下身,直视着俘虏的眼睛,缓缓道:“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了,我估计你也饿了。现在我给你把下巴安回去,你老实吃饭,别又想着自杀。”

见那俘虏只是盯着她一言不发,赵明州撇了撇嘴:“我也不问你啥,我们也不虐俘,你没必要死嘛,对吧?”

似乎是回应赵明州的提议,灰衣俘虏慢慢眨了眨眼睛。

赵明州笑了笑,手掌轻推,脱臼多时的下巴便复了位。再匕首一挑,缚在对方手腕处的麻绳便应声而断。赵明州退后数步,坐到军帐的一侧。

那俘虏活动了几下手腕,端起了脚边放着的木碗。碗中的田鸡是黄昏时分的水田里新抓的,肉质细嫩绵密,虽然体格小了些,但味道和鸡肉无异,甚至更为入味劲道。那俘虏试探性地咬了一口,便再也忍不住五脏庙的擂擂战鼓,呼哧呼哧地吃了个精光。

期间,赵明州只是抱臂看着,一言未发。

待那俘虏吃完,赵明州方又走上前去,将麻绳重新绑好,端起木碗,转身便走。

门帘刚刚掀起,一阵刺骨的寒风便倏地钻进帐中,背后响起那俘虏的声音:“我若是你,便不会回肇庆。”

赵明州停下了脚步。

灰衣人背靠着军帐的立柱,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你们人太少了,打不过的。”

第62章 突出重围(七)李成栋,你这三姓家奴……

那人继续道:“若换作是我,定不会与那帮百姓分兵,将他们驱赶在阵前,权作炮灰,后军迂回包抄,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

“而现在,你枉作英雄,将百姓都遣散了去,这一仗便是回天乏术了。”

始终背对着灰衣俘虏的赵明州终于回过头来,笑着望向对方:“你这人……吃饱了反倒爹起来了,不过你要是愿意聊这个,我倒是可以陪你唠唠。”

赵明州放下木碗,重又面对着俘虏坐了下来:“你这想法,确实有人曾经实施过。当时,为了阻击追赶的敌军,那人挖断了黄河的堤坝,任由黄河水倾泻而下。黄河下游的百姓死得死,跑得跑,土地因为泥沙的淤积几年没法种庄稼,间接又导致了大面积的饥荒。对于那人,你怎么评价?”

灰衣人脸色微变,但还是坦诚道:“无毒不丈夫,虽然手段阴狠了些,但……不失为真豪杰。”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赵明州微微一笑,“那人的确因此阻击了敌军,用百姓的命换得了暂时的胜利,那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

灰衣人盯着赵明州开合的嘴唇,轻声问道:“定是赢了吧?”

“赢了!?呵,他输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