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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正确的航道上。”

般般的小手坚定地拍了拍朱由榔的肩膀,大声道:“小王爷你不要怕,船长般般——罩着你!”

一丝温柔的笑意从朱由榔的眼角眉梢流泻而出,让他浅色的瞳仁里盈满了星星。他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我信你,船长。”

***

隆武二年九月,朱由榔接受了两广总督丁魁楚之邀,移驾广东肇庆桂王府。

缓速前行的马车上,般般掀开窗帘的一角,让舒爽的秋风灌入马车之中。

“呼!”女孩儿自在地长出一口气,双腿向前蹬直伸了个懒腰。可惜,般般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腿长,这一脚稳稳踹在了一旁纪春山的皂靴上。

纪春山抬眸,轻轻扫了一眼吓得直吐舌头的赵般般,开口道:“好歹有点儿王爷的样子。”

“这不……这不没外人嘛!”自那次午夜遇袭之后,赵般般对这个笑面狐狸就有些打怵,是以回答得小心翼翼。

纪春山叹了口气:“怕什么,你一天在小王爷的身体里,我一天便收不了你。”

般般心中暗道:你不是不想,你那是不敢!面上却挽起一个讨好地笑容,道:“道长大度!”

闻言,纪春山点了点头,忽地凑近般般,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可声音里却带着难掩的威胁:“可要是小王爷出了事……”

般般被这张突然怼在眼前的白毛狐狸吓得一个激灵,发出一声小狗呜咽般地惊呼。

纪春山没忍住笑了,重又坐回到马车上,缓了语气:“我看小王爷意志颇为坚决,你是怎么劝动他的?”

“我和小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王爷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这天底下,只有我是真心为他好……还有道长您。”赵般般心虚地找补道。

“你知道便好。”纪春山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接下来的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还不行。”赵般般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对纪春山道:“还得道长您出马。”

“嗯?”本已开始打坐的纪春山,微微抬眸,看向凑上前来跟他耳语的赵般般。

“到了广东之后,你得去帮我和小王爷找一个人,他叫——苏观生。”

而此时的苏观生正在经历他人生中最为丢脸的一日。

时年近五十的苏观生,是隆武朝廷的大学士,隆武帝对他颇为倚重。可惜,曾经一腔热忱的报国夙愿,随着隆武皇帝的被俘而彻底幻灭。耿直的苏观生不肯妥协,决定转投桂王朱由榔麾下。

闻听朱由榔被两广总督丁魁楚请来了肇庆,他便马不停蹄地跑到丁魁楚的住处登门拜访。

丁魁楚的府邸宏峻堂宇,重轩复道,极是豪奢,竟是比之桂王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跟在仆从身后的苏观生,一边走一边四出观瞧,心中啧啧称奇。

——这丁大人真是敛财有道,看来我携的礼着实薄了些……

一边想,苏观生一边垂头看了看手中提的两壶酒,那是他的老母亲亲手酿制的,品相差了些,却真心好喝,不知道能否入了这丁大人的法眼。

在仆从的引领下,苏观生在一间不大的厅堂里落了座,一杯清茶,几块绿豆饼,就生生耗去了他一上午的时光。等到最后,苏观生也是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堂里来回踱步,破旧硬拓的布衣随着步伐的逐渐加大,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就在他的焦急再也压不住的那一刻,门外仆从来报:“丁大人到!”

苏观生赶紧整饬衣衫,对着步入门来的中年男子当头便拜:“鄙人苏观生拜见丁大人!”

他自认姿态已然放得很低了,虽然他丁魁楚是正二品的两广总督,可他苏观生也是正三品的礼部右侍郎兼大学士,并不比对方差到哪里去。